旅行者心中的不安瞬间飙升到了顶点,再结合到潘塔罗涅主动传递的收网信号,此刻反常的慷慨赠礼以及指向南码头的行踪。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和法玛斯同时抬起的视线交汇处。
潘塔罗涅要跑路了,就在此刻,就在璃月的南码头。
“谢了!”
旅行者反应快如疾电,从叶卡捷琳娜手中抓过浮影归离后,看也不看那价值连城的宝物,反手就塞进了还处于震惊加呆滞状态的派蒙怀里。
同时,她一把拽住派蒙的胳膊,低喝一声:“没时间发呆了!走!”
话音未落,少女已如离弦之箭般,拖着惊呼的派蒙,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北国银行华丽冰冷的大门,朝着璃月南码头的方向狂奔而去。
法玛斯却并未立刻跟上,他站在原地,赤色的眼眸里带着一抹深意,缓缓扫过北国银行空旷奢华却冰冷刺骨的大堂,最后落回叶卡捷琳娜那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上。
“呵,潘塔罗涅倒是跑得干脆利落。”
“只是他就这样把你们连同这座银行一起丢下,独自去面对璃月七星和即将倾泻而下的璃月民众的怒火吗?”
法玛斯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嘲讽意味的轻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叶卡捷琳娜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仿佛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她微微躬身,声音平静无波,带着愚人众特有的,置身事外的冷漠:
“阁下说笑了,这一切都是璃月各大钱庄联合运作,以及那位知名冒险家交易行为的结果。”
“霄灯券与北国银行,以及像我这样普通的,按章办事的工作人员,并无干系。”
叶卡捷琳娜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责任,将矛头引向他处,随即她仿佛才注意到旅行者已经远去,公式化地提醒道:
“您的同伴似乎已经走远了,不追上去吗?”
闻言,法玛斯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
倘若潘塔罗涅真为敛财,这霄灯的局本可做得神鬼不知。
他大可培植几家傀儡钱庄,如提线木偶般在璃月暗中行事。
待到尘埃落定,只需令傀儡悄然携款出海,如泡沫般消散于茫茫大海,届时,纵使璃月七星掘地三尺,也没法将这滔天巨款的去向与远在至冬的北国银行轻易挂钩。
如此干净利落,岂不完美?
如今回想起潘塔罗涅一系列的操作。
不论是拜托法玛斯吸引凝光注意力,还是邀请旅行者参加宴会,亦或是出席银原厅举办在黄金屋的典仪。。。。。。桩桩件件,无不张扬。
潘塔罗涅的目标似乎始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让璃月七星知晓,让往生堂的钟离看见,他潘塔罗涅来到了璃月,也必在璃月掀起风浪。
如果只是为了摩拉而来,何必这般敲锣打鼓,唯恐天下不知?
或许潘塔罗涅的根本目的,并不在卷走璃月摩拉这件事情上。
法玛斯最后看了一眼指尖的黑卡,仿佛在掂量其背后的代价与意图。
“替我转告潘塔罗涅,这份友谊的证明我收下了。”少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堂。
“既然收了礼物,那就陪他演完这场戏吧。”
说完,法玛斯不再看叶卡捷琳娜,随手将那张象征滔天财富的黑卡塞进衣服口袋里,如同收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
而后便步履从容地走出了北国银行的大门,朝着旅行者和派蒙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