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提前离开的秋沢栎,所以幸村精市在比赛结束走完流程之后就与队友们告别,迅速往回赶,但等他走到隔壁家院子大门时,却透过大开的客厅门看见屋内倒下的身影。
他没法形容那一瞬的心情,从指尖凉到脚底,像在寒冬腊月里被人用冰水泼了一身,连思维也随之冻结、混沌。
所幸他将人送去医院检查只是低血糖,没什么大碍,不然他今天就不是这么‘平静’的语气了。
秋沢栎确实没有低血糖,因为这是动用了异能力之后的弊端。
但这是没法告诉幸村精市的,难道要他说哎呀没什么这是使用了异能力消耗过度之后的副作用吗?那他下一秒就会被送到精神科吧。
总之都怪太宰治,闲得没事往神奈川跑什么,横滨那么大点地方还困不下他了,晚点就给织田哥打电话告状。
秋沢栎暗暗将这口锅扣在了太宰治头上,但他也自知理亏,被捏的脸颊泛红也不敢反抗,只能委委屈屈地垂着脑袋试图狡、解释:“意外,意外……”
幸村精市当然不信,他连落水的猫撬锁进门的事都不信,还想再问两句什么:“你……”
“叩叩。”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嗯?这个时候?”
幸村精市松开手,带着疑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个头比他们略矮一些的……少年?一头橘色的卷发,一双眼睛比雨后天晴的天还要蓝。
幸村精市:“你们……?”
“打扰了——”
另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随即便是一个身着风衣的青年轻车熟路地挤进了病房。
在秋沢栎从茫然到震惊到麻木到视线里,那个青年动了动手指,“咔嚓”一声就将房门落锁,整间病房只有他们四人,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幸村精市心里的警惕愈发浓厚,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将病床上的秋沢栎挡得严严实实:“你们是谁?”
“他们……”
秋沢栎拽住了幸村精市的衣袖,想解释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黑漆漆冰凉凉的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
又一次被人拿枪威胁的秋沢栎:……
幸村精市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他完全没有看清原本还在门口的青年是怎么移动到床边的,更不敢去赌他手里的枪到底是不是真的,笑意彻底消弭,转换为尖锐的防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握着枪的太宰治耸了耸肩,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那股属于年少成名的黑手党的危险气息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蔓延:“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在威胁……”
“够了。”
秋沢栎伸出一根手指,啪一下将他的枪弹飞,蓝色的光芒随即轻轻柔柔覆盖其上,霎时变为一枝热烈的玫瑰花。
“太宰哥,不许吓他。”白发少年将被子糊到太宰治脸上,磨了磨牙:“不然,我就把你这两年里吃的蟹肉罐头全部换成青花鱼。”
太宰治一秒正经:“哎呀,这不是看气氛太紧张了,跟你们玩个游戏嘛。”
他伸手去摸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红艳艳的花束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又变回原本的模样。
幸村精市:?
他看着这幅场面,大脑宕机地扣出了个问号:“这是……?”
“抱歉,这家伙的性格太恶劣了,不用管他。”
一直站在门口的小个子的橘毛青年此刻走了过来,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一只脚恶狠狠的踩在太宰治的脚背上,完全无视后者的哀嚎,自顾自地向幸村精市点了点头:“初次见面,我是中原中也。”
自我介绍之后,中原中也不再去管庞杂人等,只是将目光转向缩在一旁当鹌鹑的秋沢栎,一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出去这么久了,连声哥哥都不会喊了吗?”
秋沢栎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垂下脑袋:“哥哥。”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
幸村精市:?
大脑。exe未运行,诡异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片刻后,他艰难开口问道:“等等,阿栎,这是你哥哥?你不是……”不是孤儿吗?
“我户口本上确实只有一页。”
秋沢栎翻身下床,一身病服踩着拖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椅子上,比起他这个“病号”,看起来受到冲击更大的幸村精市更需要休息。
他偷偷瞥了一眼抱着胳膊看不清神色的中原中也,搞不清这些故人接连出现在他面前的用意,斟酌着开口:“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啦……这个要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