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卸去那股力道,持剑的手臂微微发麻。
那出手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金丹圆满,竟能硬接老夫七成掌力而不倒?殿下好深厚的根基!”
蒙纱女子立刻娇声提醒:“枯木长老,下手轻些!莫要伤了他性命!”
那被称作枯木长老的老者微微颔首:“小姐放心,老奴晓得。”身形再次消失。
这一次,速度更快!
姜青麟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鬼魅般绕至身后,一掌拍向他后心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姜青麟怀中玉佩骤然亮起柔和白光,形成一道光盾。“咔嚓!”光盾应声而碎,玉佩也化为齑粉,但总算堪堪挡下了这一击。
枯木长老一愣。
另一名矮胖些的老者幽泉长老见状,不再给姜青麟喘息之机,身形一晃,如附骨之疽般贴近。
指风如电,疾点姜青麟周身数处大穴!
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姜青麟挥剑格挡,却只觉对方指力凝练无比,穿透力极强,剑势竟被轻易荡开。
瞬息之间,肩井、璇玑、气海等数处要穴一麻,真元运转骤然停滞,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整个人僵立当场,连哑穴亦被制住,口不能言,只能用冰冷彻骨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几人。
枯木长老上前,取出一根闪烁着幽光的特制绳索,将姜青麟双手反剪,牢牢捆缚,随后将他按坐在凳子上。
幽泉长老则身形一闪,加入了对陈进卫的战团。
原本与灰衣老者势均力敌的陈进卫,顿时压力大增,陷入以一敌二的劣势。
虽一时不至落败,但拳风掌影间,逸散出的能量波动越发骇人,整个驿站的梁柱都开始微微震颤。
蒙纱女子见状,迅速吩咐:“幽泉长老,你去后院把马车赶来!我们即刻离开!”说罢,她目光落在姜青麟腰间的储物匣上,毫不客气地伸手取下。
枯木长老看了一眼横七竖八昏倒的侍卫,以目光请示是否灭口。
蒙纱女子摆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不必节外生枝,血腥气徒惹麻烦。我们的目标是他。”她指了指姜青麟。
很快,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被赶到驿站门前。
慕志远沉默地拉起被缚的姜青麟,率先钻进车厢。
两名女子紧随其后。
枯木长老亲自坐在了车辕之上,一抖缰绳,马车立刻驶入沉沉的夜色之中,方向并非泸州,而是朝着西北而去。
车厢内,随着驿站被远远抛在身后,那华服女子似乎松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雀跃。
她拉住身旁一直沉默的面纱女子的手臂,带着撒娇的意味:“娘,我们成功了!只要把他带回去,以后就没人敢打我们的主意了!”
面纱女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种柔媚却冷静的质感:“莫要高兴得太早,尚未出齐境,万事还需小心。”
姜青麟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神智清明。
听得“带回”等言语,再结合这伙人的行事风格与所用蛊毒,其身份已呼之欲出——必是清廷之人无疑。
他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慕志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质询与冰寒。
慕志远似乎看懂了他眼神中的疑问,苦笑一下,拿起那个银质酒壶,又灌了一口,声音带着几分酒意与难以言喻的沧桑:“殿下是想问,臣为何要叛齐投清吧?”
旁边的母女二人对此恍若未闻,并未出言阻止。
慕志远摩挲着冰凉的壶身,眼神有些飘忽,陷入了回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家父尚在,只因年事已高,加上早年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复发,已是药石罔效,油尽灯枯……我访遍大齐名医,求尽灵丹妙药,却依旧回天乏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就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当时的昭德郡王……派人送来了信,说他或许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