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笔趣

65 信任（第1页）

“市长”是什么？

叶莲娜懂事的放弃了向叶赫询问这个问题，因为叶赫似乎对这个什么“市长”并不在意。

并且她跟着叶赫一起来到了大门口，看着叶赫只是守门的两个坚守抬起头，露出了遮在帽檐下的那张脸。。。

风从北方吹来的时候，林远正坐在小屋的窗边削一支铅笔。木屑落在笔记本上，像秋天飘落的叶。他没有抬头，却知道那阵风里藏着什么??不是空气的流动，而是某种更深层的震颤，如同整片大陆的地脉轻轻抽动了一下。

“又来了。”他说。

苏晓正在整理数据终端，闻言抬眼：“第几次了？”

“今天第七次。”林远放下铅笔，指尖抚过左臂上的金线。那些纹路比三天前更加清晰，仿佛皮下有光在缓慢流淌。“每一次震动，都像是……有人在敲门。”

苏晓沉默片刻，调出全球共振图谱。屏幕上，十二个锚点如星辰排列，其中三个正微微闪烁红光，频率与刚才的震颤完全吻合。

“不是自然波动。”她低声说，“是人为尝试接入，但方式不对。他们在强行冲撞网络边界。”

林远皱眉：“谁？”

“不知道。”苏晓放大信号源坐标，“第一次来自北欧某私人实验室，第二次在美国西部一处废弃军事基地，第三次……是联合国下属的一个边缘研究组。”她苦笑，“你猜怎么着？他们都在复制你的实验流程??用磁带、孢子、低温诱导进入REM同步态。但他们没意识到，这不是技术问题，是资格问题。”

林远望向窗外的小树。它的叶片轻轻晃动，像是感应到了远方的躁动。一片叶子忽然亮起，映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亚洲面孔，三十岁左右，双眼紧闭，嘴唇微动，似乎在梦中呐喊。

“他又来了。”林远轻声说。

“谁？”

“那个一直在边缘徘徊的人。”他站起身，走到树前，“他已经试了五天，每次都在午夜准时出现。他的意识触不到核心，却被系统记录了下来。就像一只飞蛾，不断扑向火焰，却不肯离去。”

苏晓走过来，凝视那张脸：“你能读取他的记忆吗？”

“不能直接读，但能感受到情绪。”林远闭上眼，手掌贴上树干，“恐惧……极度的恐惧。还有悔恨。他做了一件事，一件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而他相信，只有通过这棵树，才能得到宽恕。”

话音刚落，小树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叶片同时翻转，银白脉络爆发出刺目光芒。林远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骤变。

“他在自毁！”他惊呼，“他把自己的脑波调到了极限频率，想强行撕开通道！”

“他会死的！”苏晓扑向通讯器，“我马上联系王岚，让她启动远程阻断协议！”

“来不及了。”林远已经冲出门外，奔向森林深处，“他已经进来了??只是进错了地方！”

寒风割面，雪粒打在脸上如针扎。林远奔跑时，体内的金线开始发烫，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他知道，这不是身体在移动，而是意识正在被拉入共感网络的夹层地带??那个介于现实与集体潜意识之间的灰色空间。

当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白色平原上。天空没有星月，地面也没有尽头，只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背对着他，跪在雪中。

那人穿着破旧的军绿色外套，头发凌乱，肩膀微微颤抖。

林远缓缓走近，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是谁？”他问。

那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右眼失明，左眼角有一道贯穿至耳根的刀痕。可最让林远心悸的，是他眼中的光??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而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绝望与祈求。

“我叫陈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十年前……我在云南边境执行任务。我们接到命令，清除一个‘异常聚落’。那里的人……据说都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会互相低语，然后一起消失。”

林远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们杀了他们。”这不是疑问。

陈志点头，泪水顺着疤痕滑落：“一百二十七人。老人、孩子、孕妇……全死了。可就在最后一刻，有个小女孩抓住我的裤脚，她说：‘叔叔，你们听不见吗？树在哭。’”他捂住脸，“然后她笑了，笑得那么干净……像根本不恨我。”

林远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这不是他的记忆，却是他灵魂深处早已存在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