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听得心潮起伏,没想到五台派竟有如此曲折的过往,也明白了为何五院心法看似独立却又隐隐相连。
“总纲……”
陈庆喃喃道,看向厉百川,“厉师,您……您可知晓那总纲的下落?”
他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票,厚厚一沓足有大几千两,恭敬地双手奉上,“弟子愿倾尽所有,只求厉师指点迷津!”
厉百川缓缓摇头,“没有。”
陈庆脸上写满了不信:“厉师,是不是弟子孝敬的”
“你看,又急?”
厉百川打断了他,“就跟那何于舟一样!当年他刚当上掌门,意气风发,也是从祖师留下的只言片语里嗅到点味道,就迫不及待地跑来问老夫,得到点消息就按捺不住,也不想想老夫说的是真是假,更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追寻!”
“何掌门也问过您?!”
陈庆心中剧震,这消息的分量太重了。
连掌门都曾向厉百川追问总纲?
这厉师在五台派的地位和知晓的秘密,恐怕远超表面!
厉百川平静的道:“老夫没有总纲!若有,老夫自己为何不练?放着绝世心法不修,去钻研这劳什子黄老之术?老夫还没活够呢!”
陈庆看着厉百川,心中疑窦丛生。
厉百川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没有总纲,所以他自己不练。
连掌门都问不出结果。
但陈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老登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说,或者……不敢说?
亦或是,他知道寻找总纲的路,是一条十死无生的绝路?
厉百川重新拿起《长生经》,挥了挥手,“行了,别杵在这儿瞎琢磨了。没有总纲,你身兼三系真气,若能运用得当,爆发起来威力也远超同侪,足够你用了,好生修炼去吧。”
陈庆恭敬行礼:“是,弟子告退,多谢厉师解惑与提点。”
他还是将银票轻轻放在桌角,厉百川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庆转身,轻轻拉开静室的门,走了出去。
就在他即将合上门的那一刻,他扶着门框,低声问道:“厉师……真的一点关于总纲的线索都没有吗?哪怕是祖师遗训里提过只言片语的地方?”
厉百川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瞥了陈庆一眼。
吱呀……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室内外的光线与声响。
陈庆走在返回小院的路上。
夜色已深,月光清冷地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湖心岛的喧嚣早已平息,只有远处巡逻弟子的脚步声隐约可闻。
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与厉百川的对话。
厉百川的话,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祖师都没找到总纲,他哪里会有?
但陈庆就是无法完全相信。
那老登最后的表情,绝非不知道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