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癸水院女弟子快步走来,恭敬地递上一封素雅的信笺:“聂师姐,青木院陈庆首席遣人送来此信,指名请您亲启。”
“陈庆?”
聂珊珊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讶然。
她与陈庆除了大庆那日远远见过,几乎毫无交集。
他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一旁的朱萍眼睛瞬间亮了,像嗅到花蜜的蜜蜂,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立刻凑近聂珊珊,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哎哟珊珊!青木院那位新晋的首席?他给你写信?快打开看看!莫非是”
她脑海里已经开始上演才子佳人、首席联姻的戏码了。
聂珊珊被她打趣得微微蹙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她虽不解,但还是依言拆开了信封。
然而,当她看清信笺上那简洁明了的几行字时,清冷的眸子也不由得睁大了些许,脸上那份错愕更深了。
信的内容与给沈修永的大同小异,陈庆言辞恳切地表示自己急需一笔银钱应急,数目较大,希望聂师姐看在同门之谊上,若能援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奉还。
聂珊珊一时无言,只觉得这情形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她把信笺直接递给了旁边伸长脖子,一脸好奇的朱萍。
朱萍迫不及待地接过信,目光一扫,脸上的兴奋和促狭瞬间僵住,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愕然:“啊?这是。借钱?”
她抬起头,看看信,又看看聂珊珊,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他…他给你写信…就是为了借钱?!”
聂珊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压下心中的那份荒谬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她沉吟片刻,开口道:“他既已开口,又是新任首席,同门一场,不好直接回绝。”
朱萍还没从巨大的心理落差中缓过神来,呐呐地问:“那…那借多少?他可真敢开口!”
她心里腹诽:这算什么最新追求方式?先借个天文数字的银子?这也太硬核了吧!
难道是想用欠债绑住珊珊?
聂珊珊放下茶杯,心中已有了计较:“我手头也并非十分宽裕,不过,借他三万两周转,应是无碍。”
郁宝儿怀揣着剩下的几封信,脚步却像灌了铅。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让她心里直打鼓——内务堂。
内务堂那肃穆的厅堂里,桑彦平长老正与两位长老品着香茗,交谈着宗门物资调配的琐事。
桑长老身后,是他最得力的亲传弟子。
郁宝儿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请值守弟子通传。
得到允许后,她深吸一口气,小步快走进去,顿时三道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弟子郁宝儿,拜见桑长老,拜见王长老,李长老。”
她头埋得更低了,双手恭敬地将陈庆的信笺呈上,“奉…奉青木院陈庆首席之命,呈上此信,请…请三位长老亲启。”
桑彦平微微颔首,他身后的弟子上前一步,接过了署有桑长老亲启的信笺,转呈给他。
王长老和李长老也带着疑惑,各自接过了写有自己姓氏的信封。
三位长老几乎同时拆开了火漆封口。
当他们的目光扫过各自信笺内容时——借钱,厅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桑彦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他旁边‘爱财如命’的王长老,脸皮瞬间抽搐了一下,“借…借钱?!陈庆那小子…找老夫借钱?!”
他的声音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以为老夫是开钱庄的吗?!”
李长老相对温和些,但脸上的错愕同样明显,他捻着胡须,连连摇头,“这…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新任首席,竟向长老们化缘?”
他看向桑彦平,“桑师兄,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