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平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请他稍候,我即刻便到。”
稍作整理,陈庆来到外物堂的议事厅。
厅内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已经等候多时,正是柳家供奉白清泉。
“白供奉。”
陈庆拱手,神色平淡。
“陈首席。”
白清泉也抱拳回礼,目光在陈庆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
寒暄两句后,白清泉便开门见山:“冒昧打扰陈首席清修,实因我柳家供奉岳山、柳三娘夫妇,自与陈首席、江伯鸿、赵铁鹰等人一同前往万毒沼泽后,便杳无音讯,至今未归,家主甚是挂念,特命老夫前来,想向陈首席打听一二,不知陈首席在沼泽内,最后见到他夫妇二人是在何时何地?当时情况如何?”
陈庆陷入了回忆,随后道:“万毒沼泽凶险莫测,白供奉的担忧我能理解,我与岳兄、柳夫人确实同行了一段路程,但进入鬼哭沼外围不久后,便因目标不同而分开了。”
“我要深入鬼哭沼深处寻找赤瞳毒蚺,凶险异常,而岳兄夫妇似乎与江老、赵兄另有打算,要去另一片区域搜寻宝药,当时约定各自小心,若有收获便在百舸滩汇合,但我深入鬼哭沼后,遭遇了数波凶险,耽搁了时日,待我出来时,并未在约定地点见到他们,以为他们已先行返回。”
“怎么,他们至今未归?”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目标不同自然分开行动,在险地走散是常事,最后没汇合也属正常。
这也是陈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白清泉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追问道:“分开的具体地点是何处?当时江伯鸿与赵铁鹰是否也一同离开?”
“陈首席在鬼哭沼,可曾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比如激烈的打斗声?”
陈庆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带上了一丝寒意:“白供奉这是在审问我吗?具体地点?鬼哭沼深处毒瘴弥漫,怪石嶙峋,我急于寻找目标,哪里记得清具体方位?至于异常动静……万毒沼泽哪天没有厮杀争斗?我自身都险象环生,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关注他人?”
他眼神锐利如刀:“还是说,柳家怀疑我陈庆,与你家供奉的失踪有关?”
“不敢!陈首席言重了!”
白清泉脸色一变,连忙后退半步。
他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没有证据就质疑一位大派首席弟子,这后果他承担不起,柳家也未必愿意承担。
“老夫只是心忧同僚安危,言语急切了些,绝无怀疑陈首席之意!还请陈首席见谅!”
陈庆冷哼一声,“白供奉关心同僚,情有可原,但我能告知的只有这些,万毒沼泽本就是九死一生之地,岳兄夫妇吉人天相,或许只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若柳家后续有确切消息,需要我五台派协助,可按规矩向内务堂提交申请,送客!”
白清泉被陈庆最后一句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抱拳,脸色难看地道:“是老夫唐突了,告辞。”
说完,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白清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陈庆眉头反而锁得更紧。
“柳家……白清泉……看来此事还没完。”
他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暂时用身份和气势压住了对方,但白清泉的眼神,似乎并不相信。
自己必须更加小心,留意柳家的后续动作,同时也要提防来自岳山夫妇那边的麻烦。
柳府,白清泉居所。
白清泉刚回到自己房中,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岳山夫妇的女儿岳玲儿。
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带着浓浓的焦虑和期盼。
“白伯父!怎么样?那陈庆怎么说的?”
岳玲儿急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