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停下脚步,看向她:“什么事情?”
骆欣雅深吸一口气,道:“是计依兰计师妹,她已经消失快两个月了,期间从未回过宗门,也未曾向任何执事告假备案。”
计依兰?
陈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
在他刚拜入青木院时,计依兰便已是抱丹劲初期的老弟子,资质不俗,修炼也是颇为刻苦,后来贯通了三道正经,距离抱丹劲中期也只差临门一脚。
她在宗门内并未担任任何职务,性格也算安静,不算特别起眼,但绝非会无故失踪之人。
陈庆问道:“和她交好的师兄弟问过了吗?可知她最后去了何处?或是接了哪些宗门任务?”
“都问过了。”
骆欣雅摇头,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安,“与她相熟的几位师兄弟都说不知情,她最后一次被人见到,大约是两月前,说是要去办事,自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了,任务堂那边我也查过,她近期并未领取需要离山的长期任务。”
一位抱丹劲弟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个月。
“恐怕……”
骆欣雅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然明了。
恐怕是凶多吉少。
尤其是近几个月,魔门踪迹愈发频繁。
陈庆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忖。
一位抱丹劲弟子的生死,在宗门内不算小事,虽不至于震动高层,但确属于他这首席弟子管辖范畴之内。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何死,为何死,总要查个明白,给宗门、也给其可能存在的家人一个交代。
若最终实在查不出,那也只能变成一桩记录在案的悬案。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
陈庆沉吟片刻后道,“此事你接着调查,扩大范围询问,包括她常去的地方,宗门外的亲朋好友,都去打探一下,看看她失踪前可有异常举止,或是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是,师兄。”骆欣雅郑重点头。
陈庆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那几个略显不安的新弟子,语气加重了几分,吩咐道:“近来魔门活动频繁,风声趋紧,传我的话下去,让院内所有弟子,近期若无必要,尽量减少独自远行,离开宗派务必结伴,行事多加谨慎,遇有可疑情况,立刻上报,不得延误!”
骆欣雅感受到话中的凝重,神色一肃,立刻抱拳应道:“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传达。”
她再次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传功坪的尽头。
陈庆则是不动声色走出了青木院。
府城,柳家。
白清泉从柳家后门出来后,一路十分谨慎,专挑僻静小巷穿行,兜转了近半个时辰,确认身后绝无跟踪,这才闪身进入一条窄巷深处一座毫不起眼的别院。
院内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老树发出的沙沙响动。
白清泉轻车熟路地穿过前庭,推开虚掩的客厅门扉。
厅内光线略显昏暗,一名身着锦袍、面容带着几分阴鸷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布擦拭着手掌上的血迹。
见白清泉进来,男子抬起头,咧嘴一笑,“白兄,你来了。”
“张兄,怎么样了?”白清泉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急切。
被称为张兄的男子随手将染血的白布扔在脚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惋惜:“该说的都说了,应该是没了,岳山这小子,家底比我们预想的还是要薄了些,若不是为了求那姓江的炼丹师炼制丹药,耗费了大半积蓄,可能还会更多。”
“十四五万两银子,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