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指,魂录之光骤然射出,落在沈芝眉心!“不要!”霍思言出手欲阻,已然来不及。沈芝身形一晃,整个人竟被一股巨力生生拉入魂识幻境之中。黑暗……沈芝仿佛坠入一处无边的识海深渊,四周皆是低语缠绕,无数亡灵幻影在耳畔轻喃,那是她曾经操控过、利用过的魂体之影,如今反噬而归。“你不过是太后的走狗……不过是借人之力苟活之徒……”“你骗过所有人,也骗过自己。”“你不信命,却活在命里。”沈芝神情一滞,咬牙厉喝:“闭嘴!”一道红芒自她识海中炸开,将那些虚影尽数震散。“我沈芝,从未依附谁而活。”“若是我命注定为刀,那便由我执刃!”她意志如刃,魂识之中骤然凝出一道赤色长鞭,狠狠劈向魂录之力!外界,黑袍人目光一变。“竟能……破我的“照魂识障”?”霍思言眼神一闪,立即趁隙出手,唤出镇魂印阵,强行切断魂录与沈芝的识海连结。沈芝如遭重击,从幻境中吐血而出,却仍倔强站稳身形。“你们这些新魂,不过是旧法换皮罢了。”“想用魂识控制之道,来乱我意志?”她冷笑一声。“痴心妄想。”黑袍人目光低垂,似乎并未因失败而动怒,反而淡淡道:“那就……让你们见见魂录的第二页。”他缓缓翻页,新的魂印浮现,赫然正是……霍思言瞳孔骤缩。“这……是昭国禁术“轮转魂血”?”谢知安低声道:“不对,这不是原术……他改过。”“这是盗魂术,用别人的魂,换自己的命。”白祁冷冷一笑,望向黑袍人。“大人,是否可以……屠了?”黑袍人缓缓点头。“新魂既现,旧道当亡!”杀机顿起!黑袍人抬手翻动魂录第二页,页面上的血色纹阵如活物般蠕动,一道道魂丝自他掌中飞出,直取霍思言、谢知安与沈芝三人魂海!“以你们之魂血,助我开第三页……”他低语间,天际骤暗,四方魂力尽数朝他汇聚,化为一口虚空之鼎,鼎上铭刻“纳魂”、“换命”二字,赫然正是“轮转魂血”的变式终篇。沈芝已然重伤,魂识未稳,一时再难抵挡。谢知安剑势再起,剑气化芒于前,横断魂丝,却见黑袍人袖中又现一道黄符,猛地拍入虚空之鼎。魂鼎震荡,竟生出一道幽冥血光,反吞回谢知安一寸剑芒,震得他后退三步!“他的术,不只是魂术。”霍思言眼神一沉,猛然唤出早年太后所赠的“镇魂之针”,那是一柄极细极冷的金针,只一寸长,平日埋于指缝,如今她以魂念贯入,针身骤然迸发出蓝金之芒,宛若天降霹雳!她低喝道:“沈芝!引阵!”沈芝强撑身形,双指连划,魂气交织于空,一道古老“摄海阵”轰然成型,将三人合力封入其内。“破境魂锁,共识界,开!”阵中三人气机骤合,魂识同频,瞬间气息攀升数重!霍思言魂力翻涌,眉心一点玄芒绽放,谢知安体内血魂共鸣,剑身浮现出一层诡秘赤纹,而沈芝更是魂火再燃,宛如自死境中反生!三道魂力齐涌,汇于摄海阵心!黑袍人目光终于一变,森声道:“三识共鸣?你们疯了!你们这是在自毁魂根!”霍思言冷笑一声。“你以他人魂命求术,我们以己命共破。”“疯的是你,执的是我们。”话音落下,镇魂金针骤然飞出,直刺虚空魂鼎!“轰!”整个山岭为之一震,鼎碎符裂,魂录发出一声长啸,竟似不甘!黑袍人手中魂录剧烈翻动,数道魂页自其内飞出,被风雪卷走,旋即燃为虚无。“你们……”他喉间一哽,忽然一口黑血喷出,踉跄后退!白祁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欲扶,却被黑袍人抬手阻止。“走。”他低声吐出一个字,袖中魂光一卷,黑雾腾起,竟强行撕裂虚空,化一道魂门遁去!白祁见势不妙,也紧随其后遁入虚门,消失不见。摄海阵中,三人气息混乱,强行共鸣虽破敌,但魂识大耗,皆是面色苍白。沈芝率先跪倒,咳出数口血来。“下次……别用这法了。”谢知安也轻喘,“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再来一次。”霍思言缓缓收起魂针,眸光冷冽。“但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不是赤玄子的延续,是……另一个魂术源头。”“这新魂派,不止是魂术者,更是……“术源本身”。”三人静默,雪仍未停。但远处,一道旗影终于隐约而现。昭军援兵,至矣!昭军自岭北而至,旌旗蔽日,铁骑如潮。为首将领一身银甲,鬓边藏雪,正是昭国西岭镇北大将,卫霁。“霍将军!”他于马上遥遥策缰,目光落定三人,眉间虽冷肃,却也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震动。“果真是你们。”霍思言抱拳行礼,声音略带沙哑:“劳卫将军亲至,实属意外。”卫霁翻身下马,目光扫过谢知安与沈芝,终在霍思言身上停驻。“你们此行……是否带回了完整的魂门情报?”谢知安正要作答,霍思言抬手,拦住他。她看着卫霁,神色沉静:“魂门地宫已塌,赤玄子与玄伽皆亡,但真正的危机,不止于此。”“我们遇见了新魂派。”这句话一出,卫霁神情微动,其他昭军将士亦是低声交谈。霍思言接着道:“他们的术,不源于昭廷或魂门,魂录在其手中已有异变,若不早作应对,恐为后患。”“故我请求,将我们送往金阙。”“直接面圣。”“此事,需由皇帝陛下与太后两人共同裁决。”一语落地,四野无声。卫霁盯了她许久,终于低声应道:“……好。我送你们去。”“但一路上,一切军令从我,不得私自传讯,不得擅自脱队。”“明白。”霍思言颔首。卫霁转身策马,手中银枪一挥。“列队,启程,回昭都!”:()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