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言一出,空气一瞬冻结。霍思言回身:“我娘从未在史册上有此名号。”“那是因为,当年她未曾被朝廷册封,只是……被某一人,私授魂印。”“她是唯一一个,在未正式入魂门前,便掌控了魂之本源的“禁术者”。”太后的眼神深了几分:“而现在,你是第二个。”回到禁魂使府时,天色已昏,昭都小雪初落,灯火穿巷。沈芝正等在廊下,见她归来,挑眉道:“太后留你这么久?她不会又想试探你什么?”霍思言摇头,将魂印递至她手中。“记住这个纹路,一旦发现有人佩戴同形印记,无需询问,先封其魂。”沈芝接过,目光一震。“她在逼强行与她绑定在一起。”“对。”霍思言语气淡定。“她既然如此迫切地需要我,而我也有利益可图,有何不可?”“霍思言,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我于太后身旁数年,我最知她的手段,我还是觉得你要你三思……”次日。霍思言于禁魂使府发布第一道令:“凡昭都各坊,凡持旧术之人,皆须三日内前来禁魂司备案,若隐瞒不报,视为魂派暗藏。”此令一出,朝堂震动,坊间哗然。而与此同时,一道密函悄然递入昭帝案前。沈芝暗中所书,密记“魂门余孽踪迹”,其上赫然标注一名新魂者,藏于昭都西坊旧祠之中。昭帝未言,沉默片刻,忽提笔批下:“由禁魂使亲查。”昭都西坊,夜。一袭黑衣自夜色中掠过,魂符如星,火光映壁。霍思言、谢知安与沈芝三人再度结阵,此番目标明确,追踪新魂者踪迹,验证朝中所藏是否真如太后所言。“魂者未绝,早已渗入都城”。而昭帝与太后,分别在金銮与凤鸾宫中遥观,静候“禁魂使”落子。魂术之战,始于东溟,但已不止于东溟。从此刻起,真正进入了,都城权力的中心。昭都西坊,月色如洗,巷道深处浮动着不易察觉的魂气涟漪。一座废弃祠庙静立于杂草之间,残壁断檐,唯有殿后一座石像仍矗立未倒,面容模糊,却隐约可见其额心嵌有一道旧魂纹。“此像……供奉的并非先祖神只。”霍思言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地面残留的咒阵痕迹,缓步前行,掌中魂符悄然展开。谢知安护在一侧,戒备地巡视四周。“这里太静了,像是被刻意清理过。”沈芝站在庙前石阶上,凝视墙上隐约可见的几笔旧字:“魂归无道,劫主将现。”她轻声道:“这是魂门密语,按旧卷记载,只有接触过“魂母卷轴”之人,才能书写此文。”“那我们找到的,恐怕不是一只残魂。”霍思言话音刚落,地面忽然微震!庙后塌陷的地砖中,一道青黑光芒骤然冲起,一名黑袍之人腾跃而出,魂气澎湃、三重纹层浮动,其瞳色幽蓝,带着异于常人的冷冽。“禁魂使?”他发出一声嗤笑,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身份。“果然……太后与皇帝,终究还是等不及了。”霍思言冷声道:“你是谁,魂门第几代?”黑袍人却反问:“你掌魂印,却还敢问我是谁?”“你该问问,你手中那枚禁魂印……是否真的压得住我!”话落之间,他单掌拍地,整座旧祠地脉陡然震荡,四周石像纷纷龟裂,无数灰白之影自裂痕中浮现,如凶魂乍醒!沈芝疾步掠起,魂阵瞬刻而成,一掌封住左侧裂缝,喝道:“他在借旧像唤醒“寂魂”,这不是普通魂者,他是……”“失控者。”霍思言语气坚定。“魂道逆转,命与识融,形神不分……这是第三魂门理论里最忌讳的“失控转魂”。”谢知安跃身出剑,直取黑袍者眉心。“那就别留活口!”但对方身形诡异,几乎在一瞬间于魂雾中穿梭百丈!魂术已突破寻常框架,甚至带着古法残影,仿佛某种久已失传的术式在他体内重燃!“这不是东溟一派。”霍思言低声自语,忽而从袖中取出一枚早已预留的晶纹石,猛地激发!一道魂光罩住庙前三人,抵御了黑雾侵袭的同时,也让地面震动瞬间停顿。“沈芝。”她忽然转头。“你曾说你娘在世时,曾短暂加入过一个被魂门逐出的分支,叫“烬环”。”沈芝一愣。“是。”“他们当时所用的魂纹,有没有记载……这种逆转术阵?”沈芝面色变冷。“有叫“燃识转魄”,是当年魂门内乱时极端派残余所用,早被禁绝!”“看来我们不是追到残魂,而是……”“魂门遗族,自建分支,想在昭都重燃旧法。”黑袍人听到此话,终于笑了,眸底魂光爆涌。“猜得不错,但无用。”“因为这一晚,昭都已不只我一人动手。”与此同时。昭都南巷,黄雀楼下,一处茶肆忽燃魂火,内中三人暴毙。北市药馆,一夜之间十口古柜尽数封魂,魂气外泄,惊动守军。东观书局,一道伪装成账册的残卷,被悄然抽走,正是记载“魂母卷轴”下落的残页。“魂者,已动。”而此刻,昭帝站于御书房窗前,轻声道。身后一道低沉声音传来:“要动谁?”昭帝不回头只道:“动整个昭都,我,给霍思言的考题。”昭都,子时。城门紧闭,十二重巡哨齐发,昭国自建都以来从未动用的“封魂令”正式启用。悬挂于南门之上的大钟被敲响三次,城内所有魂术士、术备司、禁魂令持有者全部召回,魂识登记、身份核查,连夜展开。霍思言立于昭都禁魂司南楼之巅,目光所及,整座皇城似已化为一张紧绷之网,而她,是网心。谢知安半身染血,却未稍作修整。自魂者袭祠后便一路护送她至禁魂司,眼下立于她身后,语气低沉:“刚确认,北药馆残魂之案,初步判断为“魂蛊引”所为。”“魂蛊引?”:()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