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齐鸣,宾客盈门,红烛高照,喜幛铺展。一对新人站在礼堂的正中央对拜着。
是一场极有排场的中式婚礼。
但结合其他画作的内容来思考,无论是出门游历的梅临渊还是潜心研究的楼瑞卿好像都没有举办婚礼的机会。
与此同时,岳莫隐还注意到在这幅画作的边缘有一只隐匿在树丛之间端着酒杯对远处礼堂上新人道贺的手。
想必它才是属于梅临渊的。
而对于那时的梅临渊来说,只有一个人的婚礼是他就算冒着千难万险也要参加的——他的姐姐梅饮芳。
但在梅临渊离开点将台后,这些画作中关于梅饮芳的细节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几乎等同于无。
大概是梅临渊也不想自己一个被点将台除名的外门门徒影响到自己内门姐姐的大好前程,所以主动选择远离了梅饮芳。
岳莫隐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向谭盛风询问有关梅饮芳的事情,但不同于之前总是能获得令人欣喜的进展,这次谭盛风没能给出任何的有效信息。
甚至与岳莫隐一样,在进入第一幕前,他都不知道梅临渊居然还有个姐姐。
“岳郎,我觉得这里或许可以转换一下思考主体。”谭盛风坐直身子朝着石碑上的原版画作眺望过去,“我们可以想想梅饮芳能在什么时候结婚。”
“从第一幕两人尚且是小孩子时的身形来看,梅饮芳比梅临渊应该也就大了个两三岁,最多不超过四岁。”
“而当年楼瑞卿造出楼家界碑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谭盛风将那枚在背景中刻了一棵他非常熟悉的古树的竹简从队列中推了一点距离出来。
“梅临渊和楼瑞卿两人能如此交好,除了两个人都一定程度上可以归属到天才这个领域外,他们年龄相近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
交好……这个词用得还真是客气。
岳莫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风到碗里来各种行动上的百般暗示都属于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若不是周凯整出的乌龙礼物,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更进一步。
顺着谭盛风的思路,岳莫隐接话道:“所以你想表达的是,这个部分要么插在梅临渊把妖兽带给楼瑞卿做实验前,要么插在梅临渊打算带楼瑞卿离开之前?总之得是他能相对自由行动的时间。”
天人领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也不能排除它会插在最后的可能性吧?”
……最后吗?
岳莫隐看着那张画着梅临渊与楼瑞卿地上地下对望的画作陷入沉思。
就算有些不情愿,但他得承认,自己跟梅临渊在性格上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比如一旦有了认定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地执行下去。
对于梅临渊来说,他坚持的内容是当年楼瑞卿未竟的那些事。
比如,展示斩妖人的价值;比如,建立斩妖人选拔体系;又比如,让斩妖人可以靠斩妖简单糊口。
而且在后边几十年的兢兢业业之下,当年楼瑞卿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的事情,竟然真被他完成得差不多了。
就算很多内容还有进步的空间,但至少也是完成了从零到一的构建和从一到十的推进。
配得上一句了不起。
而岳莫隐的坚持则是在自己的游戏事业上:做一个好玩的游戏,做一个被玩家喜欢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