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渊不想踩他逆鳞。
他深呼口气,抬头,神色冷峻严肃,眉心的红色图纹,鲜红欲滴。
“老师,昨晚是我自己,用修为强行破开的稷下大牢。您可以罚我这一点,但我真的没有操控中央。如若撒谎,我愿意被逐出稷下。”他已经把中央复位、没留下任何破绽。
相里琛冷冷看着他,“擅自潜入稷下中央是大罪。”
别有用心者,顷刻能毁了大乐之野。
“我知道。”公输渊挽起袖子,露出在和施溪争夺【控械】权时,他武器回旋,划出的伤口。
“我昨晚开启大牢后,至今械力还未恢复。”
公输渊深呼口气。
“如若不信,老师,您可以直接抽取我的识海。”和那个神秘人争斗一番,他现在确实械力紊乱,识海重伤。
相里琛紧皱眉心,空洞纯白的眼睛,从上到下,似乎要把他骨骼血肉都透彻一遍。
公输渊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神情坚定。
相里琛眼眸毫无生机。他避世多年,此番是为了建造稷下才出关的。
他对公输渊的话半信半疑。
因为在他的认识里,公输一族,最爱投机取巧。
公输渊居然真的会愿意不惜重伤,助名家开启稷下大牢?鎏京皇室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
上官琉璃走过来,轻叹一声:“相里长老,稷下中枢不是也没出事吗。我看公输太子犯的不算大错。”
相里琛漠然:“稷下中枢要是出事的话,我现在就不会那么和他好好说话了。”
公输渊汗水渗入衣襟,低下头,背脊挺拔,一言不发。
上官琉璃笑说:“你们墨家的事,要不要回去解决。毕竟今日阏伯台,最关键的还是咒疫之审。”
相里琛看她一眼,名家的人说话非常容易就让你进入她的节奏里。
只是相里琛不受她影响,意味不明:“我还以为,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阏伯台之审呢。”
上官琉璃装的很诧异哀伤:“怎么会,那死于咒疫的十万人,是楚国的大丧。”
相里琛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再多言,他又看了公输渊,轻哼了声。
上
(buduxs)?()
官琉璃歪头,鬓发上步摇,璀璨夺目,弯唇:“公输太子你可以起身了。”
“谢老师。谢谢上官夫人。”公输渊哑声道。
上官琉璃微笑:“你最该谢的是姬玦。”
公输渊也笑,牙根磨得生疼地,皮笑肉不笑。
他谢姬玦?
——没有姬玦,他今天早就没事了!
公输渊胸腔一股怒火,面色阴沉落座。他对接下来的咒疫之审没有一点兴趣,袖子里水镜泛起涟漪,作为墨家半圣,公输渊不需要取出【鸿镜】,闭眼,也能接受这一机关媒介传来的信息。
远处,上官巧给他传讯。
【我算是知道,我们昨晚为什么会失败了。】
公输渊青筋暴跳,恨不得啖其血肉。
【上官巧,你竟然还有脸给我传消息?】
上官巧。
【我受的伤不比你重吗?你在相里琛眼里一直是个投机倒把,自私自利之人,现在你为了助我受重伤,相里琛说不定还高看你一眼。】
公输渊恨到恨不得撕了他,闭眼,平复心情,脸上乌云密布,重回正题。
【昨晚姬玦也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