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懂乐理。
尤其是上官巧,名家术法在“言”,在“音”。
上官巧会世间所有乐器,能分辩各种乐音。
一声钟鸣沉沉响起后,铮铮,弦音如泣。
上官巧:“弹的真难听。”
惠安:“没有吧,我觉得还可以啊。郡主你觉得呢?”
姬珠心地善良,皱了下眉,委婉说:“如果引舞之曲是这个的话,我大概会比较难进入状态。”
惠安:“……”好吧呜呜呜是他太差劲了。
邓陵溯翻白眼,说,“吹什么吹啊这两人!”
辛雉符合:“就是就是。”
邓陵溯转头:“千灵,我小时候也学过琴,有时间我弹给你听。”虽然重心在破局,可这并不妨碍,他时不时跟谣千灵献一下殷勤。
谣千灵没理他,选择去跟十三聊天:“十三,你觉得这支舞在跳什么。”
十三看不懂这些风雅事,摇头。
另一边,施溪乖乖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看,好奇:“秦国的编钟那么长吗。”
姬玦解释:“嗯,双璧宫宴上,有时乐阵能做成一堵墙。”
施溪:“你也会吗。”
姬玦:“什么?”
施溪:“这些乐器。”
姬玦笑了下:“会。”
小渺:“……”
小渺:“…………”小渺心里幽幽叹气,在灵墟崖她总是不合群,结果来到锟铻就她一个正常人?
小渺抱剑,她认认真真观察那个殿中央的舞姬。
一开始,舞姬是跪坐着的,仰着脖子,似哀恸凝望着什么,念念不舍。随即,她开始双手掩面,肩膀耸动,泪落如雨。
乐声哀婉空灵,舞姬踉跄站起来,衣裙轻盈如风,彷徨踱步。
故事伴随编钟的轻重缓急,高昂低沉来渐进——
起初是念念不舍的别离,是脉脉不语的哀思,而后是翘首北望的等待,是思君不见的心焦。
再之后,钟声变得沉重,浑厚怆然的曲调,似来自荒原的千军万马卷过风雪,恢弘苍茫。
紧接着,弦音转急、瑟声转哀。
大大小小青铜钟交杂错乱,响个不停,纷杂得像是战火连天。
最后,“嗪”的一声,琴音激烈似断弦,一切戛然而止!
乐声只余无尽风雪悲凉——那个女人肝肠寸断,跪地大哭。
施溪观看到这的时候,和谣千灵同时抬头。
后面的画面,完全映照了那首诗。
舞姬哀莫心死,提起裙子,做出涉水的姿势,下了河。
她的小腿是那么纤细那么白,一下子就被江水淹没。
……蹇裳涉河。
……冰寒骨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