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青,我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孙,却也有万般不由己,和佳瑞的婚事乃是太后和圣上亲自拟定。”
“我可以不管不顾,可我不能做到时时刻刻的护着你,是我还不够强大。。。。。。”
云蔓青闻言,心中冒出层层酸楚,既有对他的心疼,也有难以言说的苦涩。
前世的记忆划过心头,她神色间带着隐隐的愧疚。
牧亭之最大的敌人是瑞王府,太子病前,瑞王府就在暗中运作,直到将太子病逝。
此后的时间,牧亭之以一己之力对抗暗中的算计,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皇孙的身份,既是权贵的象征,却也是一把枷锁,将他困在身不由己的囚笼里。
何况,瑞王府收买人心,牧疏白前世能为了扳倒牧亭之做到那份上,足以见得。
“殿下做的已经很好了。”云蔓青尚未恢复从前的嗓音,压低的声音依旧沙哑。
“如果我是殿下,未必能和殿下一样保住太子府,保住太子妃,还能从容面对诸多算计。”
“正因为知道殿下的为难,我才更要小心谨慎,你我都清楚,佳瑞郡主的婚事暂时推不掉。”
“你已经踏过了很多风雪,眼瞧着就要放晴,别因为需要赏花而耽搁前行的路。”
牧亭之心里涌上莫名的酸涩。
他这一路走的跌跌撞撞,几次遇到危险,但极少有人能看到。
他们都只能看到他作为皇孙的风光,背负的那些荣耀和仇恨,被他深深掩埋。
就说那次在锦州,若非遇到云蔓青,他肯定要半废,或者是酿成大祸。
高处时的掌声赞誉只是锦上添花,落难时伸手的人才是雪中送炭。
再开口,牧亭之的声音染上几分沙哑:“我知道你的意思,蔓青,现在的我不好跟你承诺什么。”
“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因为我,让你独自去面对流言蜚语和困难!”
云蔓青叹息一声,知道跟牧亭之说不了此事,转而问:“你怎么忽然间请长公主把宴会提前?”
“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牧亭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点头:“是,香料的事本来就没处理好。”
“前日传出消息,皇贵妃用了陆家的香料引起周身不适,太医已经过去看过。”
“确定是因香料中的某种东西,才会让皇贵妃周身红疹不断,奇痒难耐。”
“香料的事情也过去了一段时间,能追回的料子全都追回了,照理说不会出现这种事。”
“皇贵妃用的,不确定是不是陆家的东西。。。。。。”
云蔓青也从此前的情绪中抽身,冷静问道:“你怀疑,是瑞王府的手笔?”
“是。”牧亭之按着眉心,沉声道:“这件事本就蹊跷,皇贵妃年事已高,早年又因为双胎在腹中夭折伤了底子。”
“她很少露面,多数时间都关在自己宫殿礼佛诵经,寻常素衣素发,只有在人前才会体面一点。”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忽然间用到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