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院出来后,林清许便觉着不太舒服。有点晕,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以为是这几天过于忙碌睡眠不足。
等回到住处,她便去到卧室换了衣服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仿佛置身火炉,连呼吸都很困难。
有人在喊她。
林清许只好睁开眼。
是阚昭。他敲了几下,隔着门喊她吃饭。
“好。”林清许下床穿鞋,有点晕。
阚昭戴着围裙正端着煲好的汤出来,见林清许走来,“去拿碗筷。”
“好。”
两人擦肩而过时阚昭似有感应。侧身看了她一眼才发现不寻常来。
林清许脸上潮红,阚昭放下手上的汤碗,伸手捧住她的脸。
很烫。
“林小小,你发烧了。”
发烧了吗?好像应该是的。
林清许意识模糊,思绪也不是很清明。她身形一晃,差点栽倒,阚昭眼疾手快扶住她。
阚昭手臂一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林清许浑身滚烫,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林清许攥住阚昭胸前的衣服,闷声拒绝。
童年时在医院留下的阴影实在是重。因为小时候抵抗力差,林清许时常生病,大部分时间是在医院里。被吓了会病,穿少了也会病,当然于前者而言阚昭占据了不少因素。
长大后还好,一年偶尔病个一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带来的病根,她一旦病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非常严重。
阚昭叹口气,走向卧室,将林清许轻轻放回床上。他扯过被子裹紧她,又转身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回来敷在她额头上。
林清许闭着眼,眉头紧蹙,嘴唇干裂。阚昭盯着她看了两秒,转身去翻药箱,却发现退烧药早已用完。他骂了句脏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林清许蒙在被子里又都会过去。
又做了个梦,她还是变成了棵树。只是有火烧森林,感觉空气都是炙热的。
好不容易有人搬来了人工冰块降温,可惜那冰块竟然自己长了腿跑了,林清许只能延展她的树枝往冰块那边凑。
再醒来时,阚昭正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药片。苦味在舌尖化开,林清许下意识皱眉,下一秒,一杯温水递到唇边。
“林小小,咽下去。”
林清许乖乖吞下药,阚昭这才松开手,从旁拿了额温枪,测了下,三十八度二。
阚昭知道林清许是个小犟种,也就平时不显山露水。他选择各退一步:“那你先好好睡一觉。温度不褪,我们就去医院,行吗?”
林清许露出一双眼睛看他,思绪懵懵的,但她点点头,勾住他的衣角:“阚昭,我好很多了,你去吃饭吧。”
“知道了。”
他替林清许盖好被子,整理留下的残迹,医用退烧贴粘在她的额头。关上灯,拎着医药箱退出房门。
抓了小把猫粮,倒了羊奶混在猫碗里,金元宝哼哼哧哧几口就吃完。好像没吃饱,蹭着阚昭的裤腿继续讨食。
阚昭挠挠它的下巴,没有多给。撒娇对他不管用。
*
半梦半醒间温凉的触感触在脸,林清许不由朝冷源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