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计划是:萧景焕去放把火,分散注意力;沈青溪趁机潜入破庙,找到逆党的花名册以及兵器库所在,放信号弹通知山下的禁军上来。
“小心些。”沈青溪替他理理衣襟,指尖滑过他腰间的短刀,“别逞能。”
“等我回来。”萧景焕捏了捏她的脸,转过身消失在拐角。
沈青溪深吸一口气,推开破庙的侧门进去。庙里黑幽幽的,正中摆着一个神龛,上面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一条黄金色的大蛇。十多个黑影子围坐在神龛前,为首的是个光着一只眼的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心直划到下巴的口子。
“。。。。。。等萧景焕那傻小子一进埋伏,就放箭射死他!”那豁口的声音就跟砂纸磨木头似的难听,“沈青溪那贱人,留着给大爷们乐呵乐呵。。。。。。”
沈青溪的手指关节把银针捏得死疼。畜生。
她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沈小姐,别来无恙?”是季俞之!他穿着一身黑,腰间也挂着一条蛇形的令牌,身材太瘦削,隔着影子瞧着竟有些雌雄难辨,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青溪明白了——他总是穿红色的衣服,身材又窄,怪不得刚才远远看着像是个女人。
沈青溪冷汗直冒:“是你。”
“是我。”季俞之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别冲动,花名册在神龛底下,兵器库在西厢房。”
沈青溪傻眼了:“你。。。。。。”
“我不是逆党。”季俞之的眼神很认真,“我是来查我爹的死因——他当年是被逆党害死的。”他顿了顿,往神龛那边努了努嘴,“那刀疤脸是当年的刽子手,你要的证据,他怀里就有。”
沈青溪信了他。
因为季俞之说话时,眼角的痣颤了一下,仿佛那个在药铺门口哭着喊爹的小男孩。她记得他。那时候她去镇上卖草药,看见一个穿红衣的小男孩被逆党推倒,怀里的药包滚了满地。原来,是他。
“上!”季俞之忽然大喊一声,手里的折扇直往刀疤脸的眼睛里捅。
沈青溪趁机扑过去,指尖的银针刺向旁边跟着的两个黑衣人的麻筋。
一切都乱了,她看见刀疤脸怀里掉出一本账本,上面写着五个字“逆党花名册”。沈青溪知道,机会来了。
“抓住她!”刀疤脸捂着流血的眼睛,嘶嘶地吼。
沈青溪抱着账本就往外跑,身后传来季俞之的喊声:“往东门跑,我引开他们!”
对啊,东门没人守。沈青溪刚跑出寨门,就听见山下升起了信号弹——是萧景焕!禁军像潮水一样往山上涌,喊杀声让山谷都在抖。
沈青溪刚想喘口气,就被人从背后敲了一棍。眼前一黑的前一秒,她看见刀疤脸狞笑着:“贱人,跑不掉了。。。。。。”
沈青溪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黑漆漆一片,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处传来“吧嗒吧嗒”的水滴声,还有一股腥臭味,像是什么东西烂了。
“醒了?”刀疤脸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戏谑,“沈大人倒是硬气,挨了一棍还能醒这么快。”
沈青溪不说话,默默打量着四周。
是一个山洞,角落里摆着一些白骨,墙上挂着一些铁链,看来是个刑房。
“不用费力气了。”刀疤男走到她面前,手里摆弄着一把匕首,“萧景焕已经被我们围住了,就算他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