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怀玦胸口也渗出血迹,染红衣襟。
两人谁都没有退。
“平手?”有弟子小声问。
可下一秒,凌人泽忽然手腕一翻,紫运猛然一震!
原怀玦被这一震之力逼退数步,灼日脱手飞出,插在擂台边缘。
凌人泽没有追击,只是持剑而立,低声道:“你输了。”
原怀玦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抬头看向凌人泽,忽然笑了:“够狠啊。”
凌人泽没说话,只是伸手抹了下脖颈的血痕,指尖染上一抹鲜红。
裁判长老宣布最后结果,原怀玦捂着胸口下台,给自己磕了颗回春丹。
凌人泽跟在他后边,虽赢了,但他面上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心虚地瞅原怀玦胸口一眼,又瞅了一眼。
原怀玦好笑道:“没事,不流血了,你没有捅的很深。”
那点小伤,还没有他第一次炼丹是把自己炸飞的伤重。
倒是凌人泽,唇瓣被他死咬着变成淡色,脖子上细细一条血丝横在上边,源源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滴,衣衫也在战斗中破损,平添了丝凌虐的美感。
凌人泽却丝毫不觉,被抓包后就顾虑地盯着原怀玦,眉心蹙起,仿佛想要扒开原怀玦的衣服好好看看伤口。
凌人泽知道他下手没多重,如果那伤口在他身上,他必然是不会多上心的:“我这里有伤药,我们回去吧,我给你上药。”
苏云镜传音过来让他们去拿奖品,凌人泽却恍若未闻,一心听原怀玦的意见。
原怀玦指尖发痒:“拿了东西去我那吧。”
“嗯。”
两人快速领了东西,去剑冢的日子放到了七日后,苏云镜和他们说了一声,还想多在长老面前夸凌人泽几句,见他心不在焉,眼睛还一直留在溯明尊者旁边的原怀玦身上,就放他们走了。
竹舍外表看着简朴,内里却被原怀玦装饰的极富个人风格,大气又舒适。
原怀玦坐榻上,把胸膛露出来,让凌人泽帮他上药。
凌人泽指尖沾上药膏,放轻动作,细细抹到那一指长的伤口上。
原怀玦侧着身子,单手支在榻内侧的小桌上,专注地看着眼前人不断颤动的睫毛,往下,是颜色较浅的眼眸。
凌人泽心细抹完药,才发觉两人的距离凑的太近,一抬头,就是原怀玦放大的俊脸。
眉如远山含黛,斜飞入鬓,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唇色浅淡,唇形又薄,透出些许冷感,但扬起的唇角又冲散了这种感觉,反倒让人觉得多情。
凌人泽放缓呼吸,重新垂下头躲避原怀玦的目光:“药上好了,暂时不要沐浴,以防伤情再次加重。”
“好。”原怀玦接过装药的小罐子,再次打开。
凌人泽说:“这药很好用的,陈年旧伤的痕迹都可以去掉,一日擦一次就够——”
原怀玦覆上了凌人泽的脖子,大拇指抵住他震动的喉结,径直打断他的话,连着扰乱了他的呼吸。
“……怎么了?”命穴被控住的感觉并不好,如果是其他人,早在伸手的瞬间被他打飞出去,再也不敢造次。
可现在,他却觉得原怀玦的掌心烫的吓人,那像是温度顺着脖颈皮肤下的血脉蜿蜒到了凌人泽的心口,烫的那块地方不断弹跳起来。
原怀玦给凌人泽脖子上的血丝擦好药,才松开手,道:“一直在帮我涂药,难道忘了自己也受伤了?”
凌人泽脑子有些昏涨,反应了下,说:“我的伤不重,就划了一下。”
就算不涂药,没隔几天也会好的。
他声音越变越小,后边的话也没说出口,因为他看见原怀玦的脸忽的沉了下去。
原怀玦想到第一次和凌人泽见面的时候,他就是不管不顾拼死杀了两头元婴期妖兽,最后血淋淋的爬向苌楚果。
难道一定要伤到那种地步才算重吗?
“那我的伤也不算重,你为什么要急着帮我上药?”
“那怎么一样。”凌人泽显然有一套自己的歪理,“你的伤口是剑插进去了,而我的就是表面功夫,程度不一样。”
原怀玦无言以对,转头收好药罐,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