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凤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温柔又骄傲,“是,你们都好看,儿子,带小宿多认认人。”
谢构颔首应下。
楼下宴会厅,人群早已聚集成流动的风景线。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宾客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笑声矜持。
谢构和余宿两人并肩下楼,一个如月光清冷,一个如青松挺拔,强烈的反差却又奇异地和谐,瞬间攫取了全场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在周围响起。
“那就是谢总的结婚对象?看着倒年纪不大。”
“也是余家的,对了,今天好像没看到余家人,没被邀请吗?”
“应该是了,当时还以为谢构醒不来了,没想到……”
谢构似乎对这些目光与议论置若罔闻。他微微侧过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入余宿耳中:“跟着我。”
说完,便自然地引领着余宿走向离楼梯最近的一小簇人群。
“陈董,王总。”谢构举杯示意,“介绍一下,余宿,我先生。”
被称作陈董的中年男人立刻堆起笑容,目光在余宿身上快速扫过:“余先生,幸会幸会果然一表人才,和谢总真是郎才郎貌。”他身边的王总也连忙附和。
余宿诧异于谢构的称呼,内心生出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不显谄媚,亦无局促:“陈董,王总,幸会。”
接下来,谢构带着他穿梭在衣香鬓影之中,或介绍给德高望重的长辈,或引见给同辈的合作伙伴。谢构的介绍点到为止,余宿则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应对。
他话不多,但眼神专注,偶尔接话也言之有物,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这位是李伯伯,父亲的老友。”谢构停在一对气质儒雅的老夫妇面前。
“李伯伯,李伯母好。”余宿恭敬问好。
李老先生看着他,目光温和,带着长辈的慈爱:“小余是吧?小构眼光不错。以后常来家里玩。”
“是,谢谢李伯伯。”余宿微笑应下。
自然也少不了带着试探与好奇的目光。
“余先生真是年轻有为,看着还在念书?”一位笑容得体的中年人端着酒杯,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是,在K大,刚入学不久。”余宿坦然回答,面色平静。
“哦?K大高材生啊!”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容也加深了些,“难怪气质这么好。”
谢构不动声色地将余宿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指尖无意间掠过余宿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余宿心头一跳:“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中年人没想谢构会插话,笑着应下:“谢总说的没错。”
……
整个宴会过程中,余宿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构无声的引导和庇护,像一道屏障,替余宿挡掉了那些不必要的锋芒和试探。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渐渐散去。
余宿站在露台边透气,夜风吹散了些许燥热,他看见谢构正与最后几位重要的客人道别,身姿依旧挺拔,但眉眼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脸颊也泛着不寻常的薄红,显然喝了不少。
终于,谢构送走最后几位重要的客人,领口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余宿一直留意着他,见状立刻快步走过去,低声问:“谢哥?还好吗?”
谢构闻声抬眼看他。
那双总是清凌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薄雾,眼尾染着醉人的红晕,在璀璨灯光的余晖下,透出一种平日绝无仅有的慵懒。
“谢哥,我送你回房间吧。”余宿又轻声说。
谢构没有回答余宿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看着余宿,目光在余宿的脸上缓缓滑过,从担忧的眉眼,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因为关切而微微抿起、色泽健康的唇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滚烫的、直白的探究,看得余宿心跳骤然失序。
就在他再想说些什么之际,谢构的身体突然带着依赖性地倚靠进余宿怀里,下巴几乎搁在余宿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混合着浓郁的酒气和清冽的紫藤花信息素,毫无保留地喷洒在余宿的颈侧皮肤上。
“嗯。”他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语气因醉意而染上奇异的柔软,“送我回去吧,余宿。”
“好。”余宿的耳侧逐渐染上红色,手臂发力,几乎是将谢构半抱在怀里,支撑着他有些发软的身体,向楼梯走去。
谢构身上那股馥郁撩人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上来,让余宿也像喝了酒似的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