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安排在一楼的餐厅。
长条形的餐桌上铺着米白的桌布,精致的餐具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菜肴很丰盛,但多以清淡滋补为主,显然是考虑到谢构刚出院的身体。
“小构,多吃点这个虫草花炖乳鸽,最是补元气。”姚白凤给儿子夹菜。
“谢谢妈。”谢构安静地吃着,动作斯文,他的胃口比起住院时好了不少,但依旧吃得不多。
谢盼山也从公司赶了回来。他比姚白凤更内敛些,但看向儿子时,眼中也充满了关切,他简单询问了谢构的身体情况和后续调养安排,谢构一一作答。
“爸,妈,”谢构放下汤匙,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我打算下周回公司。”
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一下。
姚白凤微微皱眉,第一个反对:“你刚出院,不多休息两天?好好养上一段日子,再回公司也不迟。”她看向丈夫,寻求支持。
谢盼山沉吟道:“你妈说得对,公司的事,我可以处理。你身体要紧,再养一段时间,等彻底恢复了再说。”
谢构脸上没什么波澜,微微摇头:“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昏迷这段时间,公司内外必然积压了不少事务,有些决策,父亲代劳可以,但一些风向还是需要我亲自回去看看。”
“可是……”姚白凤还想说什么。
“妈,”谢构打断她,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安抚,“我心里有数,不会勉强自己,只处理些要紧的事务,累了立马休息,您放心。”
“而且,”谢构话头一转,看向旁边喝汤的余宿,“余宿会看着我的。”
余宿眨眼,迎上三个人的目光,放下勺子笑着保证:“没错,我看着谢哥,他一旦勉强自己,我就抓着他休息。”
谢构闻言失笑,眉眼舒展:“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谢盼山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余宿,最终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回去吧,但必须答应我,量力而行,余宿,”他转向余宿,语气郑重,“小构我就交给你了,你多费心。”
“是,爸,您放心。”余宿郑重承诺。
姚白凤见丈夫都松了口,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公筷给谢构夹了一块清蒸鲈鱼:“唉,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这个性子,多吃点鱼,补补。”
她下一筷夹给余宿:“小宿也多吃点。”
余宿笑道:“谢谢妈。”
晚餐过后,姚白凤商议道:“小构出院是件大喜事,正好你生日也快到了,我和你爸商量着,要不要举办场宴会。”
宴会的含义很深,是必要的社交手段,可以庆祝喜事,同时,也是向外界宣布谢构已然无恙。
谢盼山闻言,也点了点头:“你昏迷这段时间,外面有些风言风语,正好借这个机会平息一下,同时也让小宿在众人前露一面,”他看向谢构,“你觉得呢?”
“嗯。”谢构放下水杯,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同意,“时间地点,母亲您和父亲商量着定就好。宾客名单,”他顿了顿,“拟好后给我看一下。”
“好,”姚白凤高兴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始规划,“在家里办就好,花园那么大,晚上也不会热,菜式也要精心安排……对了,小宿,”她忽然想到什么,笑容满面地看向余宿,“那天你可是主角之一,衣服也得好好准备,让小构带你去定制几件。”
如果是正常的十八岁少年,估计要被质疑是否能撑得起场面,但余宿面色如常,还有心情给橘子去络:“好,妈,我知道了。”
他剥好一个完整干净的,递给谢构,笑着说:“谢哥,吃橘子。”
谢构接过,吃了一瓣,甜中带酸,无端像百香果的口感。
……
晚上洗漱完,余宿换了睡衣下楼倒水,在楼梯间碰上了谢构。
刚洗完澡的余宿身上的气息格外浓郁,谢构偏了下眼,扫见余宿尤带水汽的发丝:“头发怎么不吹干。”
余宿随意往后撩了下头发,露出良好的发际线:“吹了两分钟了,就发尖还有点湿,一会就干了。”他笑了下,“谢哥在这干什么。”
谢构说:“喝水。”
余宿:“好巧,我也是。”
谢构侧身让开位置,余宿经过时,他突然说:“明天陪你去买衣服。”
余宿一点惊讶,回首:“好啊。”
喝完水,余宿端了杯到房间放到床头。
手机叮咚不断作响,余宿点开,是刚加的宿舍群。
线上程序选的宿舍,余宿挑了个阳寝就没再管,今天一看多了个群,是宿舍一个男生从新生大群里加了人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