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的车九点整停在院子里,他手里提着两袋烧麦,慢慢悠悠下来,递了一袋给坐在檐廊下的小马,另一袋刚要拿进厨房,身后就传来响动,扭头一看,周清已经从房间出来了。
她裹得很严实,一脸笑意,“小马,你吃的什么?”
小马把手里的烧麦递了递,也不说话。
“给我的?”周清摸他脑袋,“你怎么这么可爱。”
祁让在一旁淡定看着,等她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了,才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周清接过,低着脑袋闻,“真香啊。”
抬起头的一瞬间,视线里多了一管药膏似的东西,眯眼一看,确实是药膏。
治疗晒伤的。
祁让不说话。
周清看他那张又帅又冷的脸,装糊涂故意问:“谁晒伤了?”
她估摸着是今天早上穿睡衣出门被他看见了,那领子虽然不低,但确实能看见。
祁让不在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缩回手,把那药膏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然后就转身走了。
周清挑挑眉,拿起药膏回了房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祁让正在往水箱里加水。
她提了把椅子,和小马并排坐在一起,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祁让忙活。
等祁让忙活完,两人早饭也吃好了,均一言不发地往车上坐。
周清速度快,几步跨过去,抢占副驾驶,还挑衅朝愣在一旁的小马笑笑。
祁让“……”
到达种植点后,周清才知道今天的任务——补栽那些因为病虫害、天气等原因枯萎死去的树苗。
祁让从车后座搬了两个桶下来,里面装满了梭梭树苗,绿绿的似柳条。
他问:“你想浇水还是放苗?”
周清转头就问小马,“你想浇水还是放苗?”
“……放。”小马说。
周清说:“那我就浇水。”她抿唇一笑,充满干劲地说:“开始吧。”
三人很快就开始忙活起来。祁让用铁锹刨坑,他十分擅长这力气活,刨出的每个坑都大小合适,甚至于形状都大差不差。
周清一直都知道他做事很细致,好像什么都会,而且很擅长。
每每刨好一个坑,小马便把树苗放进去,然后三人默契开始用鞋子把黄沙往坑边推拢,稳稳埋住梭梭树苗。
新栽种的树苗需要把水浇透,往往周清刚浇透,祁让已经挖好了新的坑,速度令人觉得有紧迫感。
三人在配合下,效率很可观。
中午十一点,祁让说休息一阵,他在皮卡车背阳的那一面支起一张简易的桌子,又展开三把椅子。
周清想去上厕所,但又不好意思说。茫茫荒漠上,压根就没什么遮挡物,只有翻过昨天那座沙丘。
她默不作声地往上爬。祁让问:“你要去哪儿?”他得负责她的安全。
周清轻描淡写地说:“哦,随便逛逛。”
回头瞄一眼,补充道:“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来。”
祁让像是明白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眼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沙丘后,再次出现是十分钟以后。
周清颤着腿,慢慢走近。桌上放着几个面包,她拿起一个撕开,咬了一口,说:“挺好吃的。”
然后一屁股坐在祁让身边,眯眼看着前方。
面包吃了一半,她问祁让,“你不吃?”
祁让摇摇头,拿起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