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暖炉揣在怀里,非说自己手冷写不了字,夏翎在身边叼着笔嗯嗯哼哼地应和。
莫项只得顺着他们两个,提议打牌。
“打麻将。”贺言像肉塞在锅盔里一样,蜷缩在大氅里。
“三缺一。”夏翎朝着手心哈气,“打不了。”
“我去叫我姐。”贺言准备起身。
莫项把他摁回去:“算了算了,别麻烦镜小姐了。”
贺言一噘嘴:“反正她也没事做。。。。。。”
“你就是不想和姑娘说话——绿草大小子,害羞。”夏翎吐槽,“你什么心思兄弟们还不清楚?”
莫项脸上一红,瞥了一眼贺言,把夏翎的头往下摁:“胡扯什么!”
夏翎发出“叽叽”的声音。
莫项放过夏翎,又说:“投壶吧。”
夏翎“叽叽”叫着整理发冠,边说:“我不,玩点动脑子的。”
“下次马球赛又要被打得找不到北喽。”贺言愉悦地吹口哨。
“那好吧。投壶。”夏翎妥协了。
达成一致,贺言去取了壶和箭,回来摆好。
夏翎捏着一支箭,闭起一只眼,瞄着壶口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刚要扔,贺言在他脑后幽幽地说:“投不进的是断袖。”
“我去。。。。。。你真阴啊。”夏翎惊恐地吞口水,“明明知道我扔不进去。”
在夏翎挤眉弄眼之时,贺言信手拈起一支箭,轻松一掷,准准撞进壶里。莫项也随之扔进去了。
“加油,断袖。”莫项面无表情地说。
“加油,断袖。”贺言学着莫项,面无表情地说。
夏翎哼哼:“投进的是断袖。”
贺言驳道:“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情种只出于大富大贵之家,我这么英俊俊酒的豪门公子,日后自是要与一位极美极好的姑娘来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这下,城里提到我,嘴里倒出来的就不是‘纨绔’,而是我那如西厢记一般的爱情传奇。。。。。。”
“嗯。”莫项只是应和,似乎没把这话听进脑子里。
夏翎翻白眼:“我看你是薛平贵,对方苦得挖野菜。”
贺言没来由想到六皇子,要是没他,这人确实饿得控野菜吃。这位虽说长得蛮妖孽吧,可确是个纯粹的男性。不仅如此,若他猜得不错也确实对他有这种情感。他浑身一阵恶寒。
“怎么,害怕了?小断袖贺辞林。”
贺言白他一眼:“我不是。你快扔。”
夏翎一鼓气,箭矢飞出,擦着壶口过去了。
“投进的才是断袖。”夏翎泄气地说。
此时有寒风吹过,窗棂因禁不住大风而作响,如鬼神精怪之声。
贺言被吵醒了,他慢慢地睁开眼,忽然意识到冬天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