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到贺府时,贺言已经等他许久了。
纪清大步奔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贺言措不及防地哼了哼,一手扒住他后背,另一只手扣住后脑。
“终于死了。”纪清如释重负般在贺言耳边呼气,弄得贺言痒痒的,直往一边缩脖子。
“心情很好?”贺言双腿环住纪清的腰,笑脸盈盈地问。
“当然。”纪清说着笑出声来,“美中不足的是,来不及作画了。”
“这两件事还能相提并论啊?”贺言放任纪清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问道,“血腥味没有消下去吗?”
“没有。”纪清咬着他一边领子含糊地说。
“天还没黑呢。”贺言佯装推他。
纪清松开领子,亲他侧脸:“没说要做。我忙得一日没吃饭,快饿死了。”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面条吧。”纪清把脸往贺言的手炉上贴了贴,“一直没穿外袍,感觉有些冻到了。”
“也不知道让桃夭给你拿件新的,冷着你吧。”贺言把手炉往他怀里一塞,“安生等着我回来啊。”
纪清亲他后颈,再次被推开,顺势爬到这人的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无辜地盯着他。
贺言抱着胳膊白他一眼:“能不能别穿着外衣上床?你干的难道是什么很干净的事吗?”
“哦。”纪清听话地开始脱衣服,像等待侍寝的妃嫔,还给贺言抛媚眼。
贺言没眼看他,出门去了。
被窝里还是贺言寻常的熏香味道,躺进去就像躺在花海里。纪清蠕动着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脸上的傻笑一直没消下去。
他眼前浮现出自己登基大典的场面。
是日碧空万里晴朗无云,微风自东边温暖的海洋徐徐吹拂而来,雁城进入花季。长华宫长阶上的红毯长到以里计数,众臣跪伏在阶下,和他受封摄政那日一样。只是他的身前不再有他人,站在最高位的是他自己。
他的双眼尚未适应十二旒的遮挡,但足以看清跪伏在地者头顶的发冠。贺言就站在他身侧,也拜下。他牵起他的手,然后往上行至殿内。。。。。。
贺言端着面打开门:“美什么呢?”
“这么快?”纪清从美梦中起来去接。
“一碗面能做多长时间?”
纪清见他指尖泛红,问道:“烫到手了吗?怎么不让下人端着。”
“好让下人见到你这幅样子吗?”
“你吃过了吗?”
贺言颔首:“没等你。”
“我将悲痛欲绝。”
“哦。”贺言伸手去捧碗,“那我将吃第二顿。”
“那不行,我吃我吃。”
纪清边吃贺言边说:“宋怀霜死了,暗巷也倒了,现在是要准备你登基的一干事宜了。像龙袍和用具什么的,让礼官们照你的身材做,就说纪烛还能长,孩子的东西自然要往大里边做。”
“纪烛都几岁了还能长?”
“这没关系。你没看过那宫斗的话本吗?里边皇子都到了行冠礼的岁数,比皇帝高了两个头,他母妃为了争宠,还硬说皇子长高了。”
“。。。。。。我去安排。”
“快过年了。”贺言又说,“宫中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