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碍便好。”夏翎松了口气。他一出门就听见这消息,忙过来照看。
医师走后,夏翎把贺府的下人全召集来,骂道:“你们怎么看着他的?让他喝晕了之后在野地里躺了半宿,直到冻醒了才回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上面怪罪下来,你们全家都别想活了!”
下人们怯怯认罚。
可夏翎心里门清,这根本不是下人的过错。贺言心中不爽,什么都能干出来。
夏翎请了事假,留在贺府陪他。府中很久没被用心打理过了,下人很少,显得有些可怜。
夏翎看着他整日梦魇,牙关咬得极死,连药都难灌下去。凑过去想听清他说什么,似乎只有那一个名字。
真是孽缘。夏翎心想。
天又黑了三次,贺言还在昏睡,烧得没那么厉害了。等到第四个黄昏,夏翎心说再不醒就叫太医时,贺言终于醒来。
他头极疼,像宿醉。
“我睡了一日吗?”贺言捂着胸口问夏翎。
“过了今夜,就是四日了。”夏翎在他床头剥橘子。
“四日!咳。。。。。。咳。”贺言惊道,因拔高的声音咳嗽起来。
“吃吗?南边进贡来的,不然这季节可没这东西。先润润嗓子。”夏翎把水和橘子都递给他,“别担心,我日日都去王府打探,什么事也没有,长华宫亦然,城里安分着呢。”
“。。。。。。没人来找我吗?”贺言抿了一口水。
“你和谁有约?我也不是一直看着你,有些事不太清楚。我去问问下人。”
“不必了。”贺言把杯子攥紧了些,“没来就是没来。”
“睡这么久,我还以为你魇住了。梦见了什么?”
贺言含糊答道:“许多东西,什么都有,很乱,说不清楚。”
“别怪我多嘴,你唤的可一直是朔宁王的名字。这么祸害自己,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上次你不愿答,我不多问。这次,他们说你在你母亲的碑前昏死了。你都这幅样子了,还是不愿说吗?”
“。。。。。。要能说我就告诉你了。”
“他威胁你?待你很差?”
“。。。。。。不是。我。。。。。。这事牵扯太多,我没法说。”
“和我有关,甚至不只和我有关。”夏翎问,“是吧?”
贺言沉默不语。
“那就到此为止。”夏翎清楚,每次贺言这幅样子都是默认,“但你还是要带他走。他知道你和莫项的商议吗?”
贺言摇头:“我欲说,他不见我。”
“你还要去找他?”
“总不能强行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