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徽下意识退后,眼前的景象简直突破他前二十几年的世界观,而黑亮的蛇身以极快的速度环绕着应徽的腿部,又绕到应徽右面用女性的面孔与其平视。
这个画面好像有些熟悉。
祂张口,从鲜红的唇部吐出蛇信,发出的声音是男女声混合,“你好,应徽。”
“该跟你介绍一下我的新名字,爱欲之神阿撒托斯。”
对于寄生媒介的情欲来源对象,阿撒托斯很讲道理,必不会像正在坐牢的谎言之神恩格尔一样上来就是吓人。
虽然也没有差很多。
祂黏湿的手抚上应徽的面庞,鲜红而冰冷的蛇信舔过人类青年的脸,那个人类青年立马像兔子一样瑟缩抖动。
应徽不知道这算不算巨蟒,但据说,在巨蟒缠人的时候挣扎会死得更快。
就像现在这样,巨大的蛇尾环绕着青年腿部,在中间留出细微的缝隙,应徽不确定假如他表现得惊恐,对方是不是会很快将他缠死。
体型差距太大了。
正在这时,属于洛疏白的声音不知何时从背后传来,“阿撒托斯,你还没有完成交易。”
洛疏白还穿着那件灰色西服,冷冷的,应徽望向他,只一眼,便透露出无限惊恐。
比起非人巨蛇,那应徽肯定还是愿意和洛疏白待在一起的。
一双黏满不可名状黏液的手将应徽的脸掰回来,应徽在“辛沅”蛇状的竖瞳中看到了无数的贪婪和迷恋。
来自神明的傲慢在阿撒托斯瞳孔中浮现,祂阴冷又甜丝丝脱口而出:“洛疏白,作为爱欲的载体,有人比你要合适得多了,你说对吗?”
应徽立马反应过来,这东西是在说他,但是应徽没有听懂。
那条“蛇”绕着他转了几圈,满意地开口:“亲爱的,就连你也不明白,自己有多迷人。”
“你的内心深处潜藏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秘密,我看到了,它就在你的梦中……”
是的,在那个由爱欲之神编织的暧昧的梦境里,应徽会获得自己渴望的将来,然后,阿撒托斯就得知。
“祂居然在喜欢你,祂是喜欢你的,哈哈哈哈哈……”
嘶哑到近乎破音的声线让应徽想捂住耳朵,阿撒托斯笑得露出獠牙,激动得蛇身越缠越紧。
应徽渐渐觉得周身疼痛,一股窒息的感觉压迫胸腔,惨白的额头渗出细汗。
“天知道我烦深渊那小子多久了!哈哈哈哈,奈亚拉拖提普,嘶嘶……那是真的,你喜欢他对吗?”
狡黠的光从蛇瞳中浮现,祂傲慢而残忍,逐渐浮现出一个针对奈亚拉拖提普的、更加完美的计划。
“作为爱欲的载体,吸引神明远比吸引人类有趣得多不是吗?”
应徽的唇缝不断渗出鲜血,内脏不断被挤压,奇怪的是,身体里又像有某种温暖的防护罩,保护着人类脆弱的器官不至于被彻底碾碎。
他在痛苦中反复清醒,两眼发黑。
“不!阿撒托斯,他现在很痛苦,你放开他!!”
应徽似乎听到了洛疏白焦急的大喊,然而耳边忽远忽近的,只有双头蛇甜丝丝的:“不用担心,融合的苦痛你不也曾经经历过吗?不过是把皮囊撕开而已。”
“作为我曾经的宿主,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弄死他,隐藏在这具皮囊下的充裕爱欲足够我痴迷于他,我会好好爱他的,爱他的每一寸血肉与灵魂……”
附满黏液的手蓦地显出尖锐的兽爪,应徽的衣服瞬间被划破。
青年痛苦呻吟混杂在虚弱的呼吸中,直到变为利爪的双手紧紧环绕住他,像划破画纸一样划破他细腻如胶质的皮肤……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诡异的是,应徽居然在咸腥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黏糊的香甜,就像爱欲的味道,是一层腥香湿软,又扶不上墙的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