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猜得不错,程岳昨天跟我大吐苦水呢!你想想,虽然程兄他才学是不错吧,还是当年科举的探花郎,可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那位谢青啊。”
楚月安暗暗点头,不错,这也是他觉得顾少室此举奇怪的点之一。
谢青是什么人?
他是崇嘉三年,也就是景和元年春闱的状元郎,与顾少室同样都是乡省殿三试的榜首,还是三朝太傅谢乐知的长孙。
如果说非要现在找一个能替代谢青胜任国子监祭酒的人选,顾少室勉强还能够到个名头,他程岳又是谁?
楚月安明白顾少室一直有拉拢寒门之意,毕竟他与顾家本家历来互生嫌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然而有顾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挡在道上,其他世家即便想多接触顾少室也需要在心里掂量掂量。
而同样的,有顾少室这么一个当朝丞相在前,顾家在后又不得不仰其鼻息,可以说还算是互生互荣。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顾少室就能随心所欲决断此事,想推任谁就能推任谁。
楚月安醒醒神,笑道:“这倒是不错,不过丞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岂是我们能揣度的?”
穆朗不很赞同:“丞相做什么我们自然无从置喙,但程兄如今处境尴尬,难不成丞相是故意想让程兄吃瘪?”
楚月安心道顾少室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他伸手拍拍穆朗肩头,心中叹了句“傻孩子”,见应是问不出别的什么,截住了话头:
“算啦,我们两个在这讨论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你离远点,待会主事就要来巡查了。”
穆朗讪讪点头,脑袋离他远了点,忽地说了句:
“话说。。。”
楚月安:“嗯?”
穆朗挠挠脑袋:“也没啥,子穆,你听了别生气。”
楚月安:“。。。?你说。”
穆朗动了动鼻翼:“我说了你真的别生气哈,就是。。。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的香气,有点像女子身上的香,但细闻又不像。”
楚月安僵了僵:“。。。是吗?”
穆朗点头:“真的,不信你自己闻。”
楚月安僵硬着抬手,凑近嗅了嗅手腕。
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他没有熏香的习惯,硬要说,应该也是衣服自带的香气。
楚月安的衣服大多由春鹊在料理,平日里浆洗晾干过后放入柜子,内侧放有春鹊自己采集鲜花晾干后制成的香包,每个季节都不一样,且味道很淡。
决定捏造白止这个身份后,他更是有意做区分,准备给白止穿的衣服全部都由春鹊亲自拿皂角清洗,晒干后也不做其他处理,怎么可能会有香气?
难道是他穿太多女装被腌入味了?
穆朗见楚月安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小心翼翼拿手指戳了戳他手臂:
“你怎么了?你别生气啊,我就随口一说。”
楚月安想清楚之后反倒冷静下来,微微偏了偏头,认真看向穆朗。
穆朗:。。。?
楚月安:“我没生气,但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我像女子吗?”
穆朗被他认真的神色镇住,端详了一阵楚月安面容,越看表情越有些不对,最后竟然支支吾吾起来:
“嗯。。。倒也没有。。。。。。子穆兄你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嗯。。。哎呀你别打我!”
楚月安忍无可忍重击同事,在穆朗肩头狠狠敲了一下:
“好了你闭嘴!”
…真的有那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