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点,不要!”
于听眠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听见空白几秒后急促的喘息声。
半晌,于听眠重重呼出一口气,才意识到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可那又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过去。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到眼角有热流滑过,隐入发丝。
距离早起的闹钟还有一些时间,于听眠却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缓了缓神,忽然很想盛知松。
如果这时候他在家的话,自己大概会等到起床后两人见面,再抱抱他汲取一些能量,也有可能自己不请自入他的房间,趁他睡得正香时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抱着他闭眼小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于听眠呼吸一滞,不可置信自己脑子里巨人会有这种想法。他轻轻提起嘴角,短暂地笑了笑,把脸更深的埋进枕头间。
都怪盛知松,快把他惯坏了。
这几天盛知松工作忙,经常早出晚归,两人没什么见面时间,只能在手机上互相发发消息,再错位回复。
中午盛知松又不回来,于听眠今天没课休息,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在干什么?”
于听眠刚吃完饭,此刻坐在客厅消食,他靠在沙发上,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软,“刚吃完中午饭,在休息。”
盛知松轻轻地笑,觉得他像吃饱喝足的猫,“是不是发饭晕了?”
“没有。”
“那声音怎么听起来没精打采的?”盛知松坐在车里,指节轻轻敲击方向盘,享受着繁忙之后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刻,满足自己愈发增长的思念,“想我了?”
本以为又会是于听眠故作生气的否认,没想到电话里静了几秒,清亮的声线此刻变得细微,他羞涩却诚实地说:“嗯。”
盛知松一愣:“什么?”
他再一次小声重复:“想你。”
盛知松瞬间觉得心脏像是无形中被一只手攥紧了一般酸软不堪,于听眠一向不适应说这些直白的话语,眼下似乎是真的感到想念,语气乖巧又惹人怜爱。他恨不能现在就回去把人搂在怀里细细地哄,与他交颈相依,互诉柔肠。
“我也想你。”他柔声道:“这周末休息,再等等。”
于听眠轻轻应了一声,他脸上热意还没散去,躺在沙发上静静听着盛知松在电话那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眼皮变得沉重,脑袋也渐渐歪到一边。
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连日以来的疲惫让他在盛知松为他营造的令人安心的氛围当中缓缓睡熟了。
盛知松听见电话里面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声音渐渐放轻。他将听筒顶在耳畔,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
原来听见爱人睡着时轻淡的呼吸声,也能感觉到幸福。
下午吃完饭,于听眠下楼去遛狗。
冬冬已经长的很大了,褪去稚气变得稳重起来,运动量见长,需要经常牵下楼遛遛,但依然很粘人。楼下这一块他已经很熟悉了,最初出门的兴奋劲过去之后,此刻正挨在于听眠腿边慢慢地走。
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凉意,这会还不到七点,放学后的小朋友们吃完饭结伴在一起玩耍,看见冬冬之后三三两两地围过来,伸出手去摸他。
冬冬蹲坐在于听眠身边,吐起舌头乖乖地任他们抚摸。
一时间周围叽叽喳喳,于听眠淡笑垂眼,看着这和谐温馨又充满生机的一幕。
铃声响起,于听眠以为是盛知松发来的消息,打开手机一看,又是短信。
[你的狗吗?看着不错。]
于听眠愣了一秒,瞬间抬起头环顾四周,坐在一边下棋的大爷,远处跳广场舞的阿姨们,偶尔有住户从一旁路过,再没有可疑的人了。
所以到底是谁发的消息,从学校到猫咖,再到家楼下,这个人在暗地里一点点窥探自己的生活,并且毫不掩饰,似乎很享受他看到消息后心慌意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