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阳浑身颤抖,心提到嗓子眼。
护士亦是,哆哆嗦嗦地说道:“之前看到过一个和您儿子长得很像的男生,带男朋友来看病……”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
刘母转头看向儿子,面色阴沉,却仍挂着个笑脸,“是这样吗?”
“……我,我不知道……”
“你不乖哦。”刘母的气场将儿子完全压倒,“明明你只要说了,无论天大的难题,妈妈都会帮你摆平的。”
“妈……她看错了吧……”
“是——吗?”刘母拖长语调,又很轻佻地问道。
刘长阳被吓得说不出话,小鸡啄米般一个劲的点头。
刘母没有再追问,拉着儿子回到车上。
车停在他和李古酌同居的公寓楼前。
“你有30分钟打包你的行李。”刘母看向腕表。
“妈……”
“29分钟。”
刘长阳知道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只得先依着她来,等她过了气头再采取行动。
李古酌听到开锁声,兴奋地跑到门口迎接他。
刘长阳看上去很慌张,“酌,来不及详细解释了,我妈现在很生气,要求我搬回去住,你放心,等她气消了我跟她好好聊聊就回来陪你。”
李古酌没有多问,找出一个大布兜就帮他收拾东西。
好在东西不多,除去生活必需品就是书和练习册。
临行,他看着李古酌四处翻找、唯恐落下点什么的样子,一股荒谬的凄凉涌上心头。
分明在学校日日相见的,怎么就像是生离呢?
是因为明天见不到你吗?
刘长阳提起兜子,中指的戒指进入目光。
他踟蹰再三,还是将其摘下,放在衣服内兜,毕竟,如果被母亲看见,那可无论如何都圆不回来了。
李古酌的视线同戒指一起转移到他的衣兜。
“等跟母亲交待完,我会再带上的。”刘长阳最后揉了一把他柔软的黑发,开门离开。
回到别墅,母亲并没有如想象中对他进行严刑拷打,而是采取了一种、不管不问的态度。
就好比把犯人押上刑场而久久不开枪。
暴风雨前的宁静。
刘长阳不知道的是,他的母亲,通过内层关系得到了医院每天的就诊名单,在确定了日期后,调出了监控。
刘母,这位伟大的女人,在发现患者名单上没有儿子的名字后,火速转变思路,寻找“李古酌”这个名字。
她私下调查过他,得到的结果是父母双亡,在乡里念得小学、镇上读的初中,并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一中。
怀着同情,及成绩即人品的观念,她放心地让儿子与他成为朋友。
可现在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那位实习护士所说的“好像”实则为“就是”,她的仓皇而逃已经应证了这一点,至于男朋友,恐怕不止如此,要不然,也不至于有数不胜数的异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