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是个有条理又爱整洁的人,除了一些浮灰,卧室内几乎没什么需要刘阿姨打扫的。
她擦拭着衣帽间内玻璃,忽然皱了眉头小声说:“爸爸不疼妈妈不爱,试管生出来的孩子,算八卦吗?”
没人回答她,她也只不过是自言自语。
这话却让跟着刘阿姨的黎乐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刘阿姨已经走了出去。
黎乐追上,“刘阿姨你什么意思啊,哇,霍聿竟然是个试管婴儿?”
理所当然的,刘阿姨不会回答黎乐的追问,他抓耳挠腮地跟在刘阿姨的身边,就期待着她独处的时候再蹦跶出一两句。
不愧是霍聿放心把卧室交出去的人,嘴巴严得很,再没有蹦出一句。
这和迟迟不扔下来的第二只靴子有什么两样,弄得黎乐不上不下的,真难受。
看着她们打扫完,收拾东西走了,得不到答案的黎乐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
他拖着脚步走回沙发,手下意识地在沙发上摸来摸去,“好烦。”
摸了半天,那么大一条毛茸茸的披肩呢?
黎乐,“嗯?”
刚才……
好像……
就是……
不会吧?!!
追着刘阿姨走的时候,他是不是把披肩扔沙发上了?
不会的,他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
黎乐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赶紧去卧室找。
卧室里没有。
整个家里都找不到。
黎乐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电视已经关了,茶几上的花换成了跳舞兰,花枝在黎乐身边摇曳,却换不来他的半点关注。
他的披肩呢!
他那么大一个披肩呢!
他苏醒后身上就裹着这条披肩,那算是他出生就自带的东西。
怎么不见了?
黎乐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毅然往大门走去。
他猜,是刘阿姨她们打扫卫生的时候顺手塞垃圾袋了吧。
黎乐承认,他的披肩看着是旧了点、邋遢了点,毛线上花花绿绿地沾了许多颜料,可它依旧是一条很舒服的披肩。
是他黎乐的阿贝贝。
来了霍聿身边后,黎乐第一次走出家门。
站在电梯上才发现自己非常忐忑。
随着电梯数字变小,黎乐开始茫然,各种杂乱的思绪浮现于脑海……他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因为地库到了。
电梯打开,他刚好看到小王从垃圾房里走了出来。
悬着的一颗心,掉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