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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可期(第1页)

紫宸殿的血腥气被檀香与药草的气息渐渐驱散,但那份沉重与悲壮,却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经历者的心中。先帝大丧,以帝王之礼,肃穆而隆重地举行。举国缟素,哀钟长鸣。与此同时,另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新帝登基大典。

年仅十岁的萧允澈,身着量身定制的明黄龙袍,虽显稚嫩,但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和文武百官的山呼万岁中,一步步走上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座。他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眼神清澈却带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与坚定。龙椅对他而言过于宽大,但他稳稳地坐在上面,接受着臣民的朝拜。

大典之上,一道由新帝口谕、摄政王萧烬与国师沈砚共同署名的诏书,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冲龄,嗣守鸿业,仰承先帝付托之重,夙夜祗惧。然国事维艰,奸佞初平,百废待兴,非朕年少所能独理。咨尔镇北王萧烬,忠勇天锡,勋德懋昭,克定祸乱,功在社稷。特加封为摄政王,总摄朝政,辅弼朕躬,厘治庶务,一应军国重事,皆由摄政王与国师沈砚参决施行,待朕成年亲政。钦此!”

这道诏书,既确立了萧烬作为托孤重臣、辅政亲王的无上地位,也明确了沈砚作为国师、参赞机要的核心角色。萧烬卸下了北境将军的具体军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辅佐幼主、治理天下的重任中。他身着亲王蟒袍,立于御座之侧,眉宇间的疤痕依旧狰狞,但那份属于战场杀神的凛冽已沉淀为一种如山岳般的沉稳与威严。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带着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威压,无人敢与之对视。

新朝的车轮,在血与火的洗礼后,终于缓缓驶入了拨乱反正、休养生息的轨道。在摄政王萧烬与国师沈砚的全力推动下,一系列旨在革除积弊、安定民生、巩固边防的新政,如同春风般迅速颁布施行:

一、朝堂肃清,吏治焕新:

考成法与监察并举:沈砚借鉴前朝良法,结合鸽组掌握的庞大信息网络,主导制定了严厉的《考成法》。明确各级官吏职责,以“钱粮、刑名、教化、民生”为核心考核指标,设定完成时限。吏部与都察院联合,引入“慈善堂”在民间的信息反馈渠道,对官吏进行动态考核。政绩卓异者,不拘一格,破格提拔;怠政渎职、贪墨害民者,严惩不贷,抄没家产,永不叙用。短短数月,官场风气为之一肃。

高李余孽清算与宽宥:对高士谦、李仲勰核心党羽及其家族,依律严惩,抄没非法所得充盈国库。但对于被裹挟、罪行较轻的中下层官吏,则给予戴罪立功的机会,鼓励其在新政中立功赎罪。此举既彰显了朝廷威严,又避免了株连过广,稳定了官僚体系。

广开言路,重用贤能:摄政王萧烬虽不喜繁文缛节,却深知人才重要。他下令废除高士谦时期阻塞言路的诸多禁令,鼓励臣民上书言事。沈砚则通过天音阁的渠道,暗中查访、举荐那些因高李打压而埋没民间的贤才、能吏、匠人,充实到各级衙门及新设立的“工部格物院”、“户部民生司”等机构。朝堂之上,不再是阿谀奉承之徒的舞台,开始有了务实干练的新鲜血液。

二、民生为本,与民休息:

盐铁新政,利归国家与民:彻底废除李仲勰祸国殃民的“盐引专控”和苛捐杂税。盐铁等重要物资,改由朝廷专营与特许民间商号相结合的模式。设立“平准仓”,由路金钺利用其庞大的商业网络协助运作,在丰年平价收购储备粮食、盐铁,灾年或价高时平价售出,平抑物价,保障民生。盐价、铁价应声而落,百姓负担大减。

轻徭薄赋,鼓励农耕:摄政王萧烬深知民间疾苦,力主减免遭受兵灾、苛政最重州府的赋税三年,全国范围内普遍减免赋税一成。鼓励开垦荒地,新垦荒地五年内免税。由慈善堂牵头,联合地方官府,向流民和贫苦农户发放粮种、农具,助其恢复生产。沈砚则通过鸽组,严密监控地方官吏,严防其阳奉阴违,盘剥百姓。

慈善堂制度化,济困扶危:将路金钺的慈善堂正式纳入朝廷管辖,赐名“济世堂”,拨付部分抄没逆产作为启动资金,并在各州府设立分堂。其职能不仅限于施粥赠药,更扩展到收容孤寡、兴办义学、提供小额借贷助民生产、协助官府赈灾防疫等。路金钺被封为“义商”,负责具体运营,成为朝廷与底层百姓之间重要的桥梁。京都及各地的流民数量锐减,市井间重现生机。

三、北境安边,军制革新:

贺帅坐镇,柳帅治军:太师贺擎苍虽在北境荣养,但其威望犹在,如同定海神针,震慑狄族。柳遗风正式接任北境大帅,在贺帅指导下,整肃军纪,汰弱留强。萧烬虽远在京都,但通过飞鸽传书和心腹将领,确保北境军权牢牢掌握,军心稳定。

屯田戍边,兵民合一:推行“府兵制”与“屯田制”结合的新策。在边境要害之地,划拨土地,由驻军及其家属耕种,寓兵于农,自给自足,减轻朝廷粮饷压力,同时使士兵扎根边疆,提升守土责任感。此举极大改善了戍边将士的生活,稳定了边防。

轮戍与精兵:部分精锐部队实行轮戍制,定期回京休整、训练,保持战斗力。同时,选拔各军精锐,组建直属摄政王和兵部的“神策军”,作为战略机动力量,拱卫京师,威慑四方。

四、暗网潜行,护佑新政:

鸽组化明为暗,监察天下:天音阁的庞大情报网络并未解散,而是在沈砚的掌控下,由明转暗,化整为零,更加隐秘地渗透到朝野上下、州府郡县。他们化身商旅、塾师、郎中、工匠,成为新政最敏锐的“耳目”和“触手”,将官吏执行新政的真实情况、民间疾苦的细微变化、乃至潜在的反对势力动向,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沈砚和萧烬案头。任何试图阻挠新政、阳奉阴违的行为,往往在萌芽状态便被扼杀。

路金钺的商道与济世堂的情网:路金钺的商业帝国成为新政经济政策的重要推手和执行者。他的商队行走四方,不仅输送物资,更传递信息,协助济世堂在各地扎根。济世堂本身也成为沈砚情报网络的重要节点,基层的民情民意,通过这条特殊的渠道,得以直达天听。

岁月如梭,寒来暑往。在摄政王萧烬雷厉风行的推动下,在国师沈砚润物无声的运筹中,在幼帝萧允澈孜孜不倦的学习成长下,新政的种子在帝国广袤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京都的街市,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甚至更胜往昔。朱雀大街上,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曾经被李仲勰“盐引司”盘剥得门可罗雀的盐铺,如今顾客盈门,价格低廉。慈善堂。。。不,是济世堂开设的义学里,传来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茶楼酒肆中,人们谈论的不再是战乱和苛政,而是今年的收成、新开的工坊、或者摄政王又砍了哪个贪官的脑袋。

北境边关,朔风依旧凛冽,但烽燧狼烟已许久未起。屯田的军户在广袤的田野上辛勤耕作,成片的庄稼在风中摇曳。坚固的城墙上,士兵们甲胄鲜明,精神饱满地巡逻着。互市开放,狄族与边民的交易井然有序,曾经的刀兵相向,渐渐被驼铃声和讨价还价声取代。柳遗风治军严明,贺擎苍虽在府中将养,其威名仍足以让狄族不敢轻举妄动。

朝堂之上,幼帝萧允澈端坐龙椅,虽仍需摄政王和国师在侧,但他听得愈发专注,偶尔也能提出稚嫩却切中要害的问题。他牢记着父皇“赎罪”的嘱托和“河清海晏”的期许,在萧烬和沈砚的悉心教导下,学习着如何做一个心系万民的帝王。他案头那本破旧的《论语》旁,已堆满了奏章和沈砚为他挑选的治国典籍。

摄政王府与国师府仅一墙之隔。

萧烬的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章已处理完毕。他揉了揉眉心,眉宇间虽有疲惫,却难掩锐气。窗外,月华如水。他推开窗,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隔壁那方静谧的院落。那里,隐约传来清越悠扬的琴音,是沈砚在抚琴。琴声平和舒缓,洗尽铅华,再无战场杀伐之气,唯有岁月静好、万物和谐的意境。

萧烬静静地听着,冷硬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想起昆仑山下的风雪,想起重州码头的硝烟,想起紫宸殿的血火。。。一路走来,荆棘密布,九死一生。身上的伤痕会愈合,但眉骨的疤痕,将永远提醒着他过往的惨烈与责任。

“河清海晏。。。”他低声自语,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这四个字,从少年时虚无缥缈的约定,到支撑他们走过黑暗的信念,如今,终于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显露出了清晰的轮廓。它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是正在被他们亲手缔造的现实。

路还很长。北狄的威胁并未根除,朝中的暗流或许仍在涌动,新政的推行也并非一帆风顺。幼帝的成长,帝国的未来,仍需他们殚精竭虑,保驾护航。

但此刻,听着隔壁传来的、象征着安宁与希望的琴音,萧烬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力量。他有并肩作战、心意相通的沈砚,有忠诚勇武的袍泽,有聪慧向学的幼主,有千千万万渴望太平盛世的黎民百姓。

这江山万里,这人间烟火,值得他们用一生去守护,去描绘那幅名为“河清海晏”的盛世画卷。

琴音袅袅,月色溶溶。新朝的故事,在这片焕发生机的土地上,才刚刚写下辉煌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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