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只是,想要欺负你。”
他睁开眼,露出戏谑的笑。那抹笑好似是对自己卑劣的坦然似的,赵俞琛褪去了所有道德枷锁所带来的紧绷感,在夏迩的身体里,做回本真的自己。
他看见,夏迩湿漉漉的脸在白炽灯下泛起妃色,汗湿的发粘在脸上,让人想起热带雨林,而那衣衫下的身体,耀眼、洁白,是汪开春时刻化开的雪水,春潮般地涌动着。
不够,不够,不够。
夏迩突然被定住,上下不得,仅仅愣了一瞬,分明还扶住床的手便紧紧捂住了嘴,灼热的气流伴随细碎的呜咽从指缝中涌出。
他彻底臣服在这自下而上的进攻中。
幸亏这个二甲医院的病床质量好,整整三个多小时,除了些许不得已的吱吱呀呀,酣畅淋漓下来依旧稳如老狗,就是赵俞琛都不禁感慨,他的迩迩还真是找了个好医院。
蜷缩在赵俞琛怀里,夏迩想,这人还真是个铁打的身体,怎么做完手术没几天就能这样那样呢?刚刚自己差点没能坚持住,脑子到最后都稀里糊涂的了。
“疼不疼?”赵俞琛问。
夏迩摇头,“越来越习惯了,只是你的太……”
“太什么?”
“Big。”夏迩说了个英文单词,把赵俞琛逗笑了。
赵俞琛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只服务我的小朋友。”
压抑多年的欲望在这几天倾泻而出,就连赵俞琛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
过去他以为自己能以单纯的欣赏态度来欣赏夏迩,即使有欲望的成分,也能做到坦然处之,浅尝辄止。可事实证明,他过去只是没有尝到滋味。
夏迩渗入暗影的红潮、柔软如柳条般的四肢、那游离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独特气质,在每一次震颤中越发迷离的眼神以及不经意间的火热一瞥,当然,赵俞琛最爱凑近了听他那意识出逃时刻含糊不清的呜咽,一种颓放的黏糊糊,一种对情欲彻底的拜服。
他承认,自己也溃败了,溃败在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当中,他根本无法自持,在情欲中,他有无敌的膂力和似火般的热情,譬如说,有时候在夏迩薄薄的皮肤下,他能看到形状,凸起的上下滑动,像一尾从来都生长在他体内的鱼,只是他知道这是什么,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
赵俞琛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自己。
第二天,师姐林盛出现在病房门口。夏迩正坐在床边给赵俞琛削苹果,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拎着名牌包风驰电掣地走进来,站到了赵俞琛面前。
赵俞琛倒是没什么神色上的变化,夏迩却是腾的一下站起来,然后心想,糟糕,早上跟赵俞琛腻歪一阵后给他把衣服扣子扣错位了!
林盛跟程微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程微岚的那种温柔和知性在林盛身上全无体现,她就是站在那里,就如一柄出刀利剑,锋芒毕露,一道眼神都能将人刺伤。
夏迩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可赵俞琛知道,这是在男人堆里杀出来的女人。
“好起来了?”林盛也没寒暄,连一旁的夏迩都没看一眼。
赵俞琛点头,“明天出院。”
“出去了换个房子,我给你出钱,工地上的活不要干了,你到事务所里来,有的是活儿给你干。”林盛的语气不容置喙,夏迩在一旁直犯嘀咕,但也不敢说话。
“不用。”赵俞琛拒绝得也很干脆。
“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
“我这样很好。”
“好?好得连手术费都交不起?”
“这是意外,最近花钱的地方比较多。”
“赵俞琛,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你在工地上干一天,我和阿岚、谢遥就会盯你一天,你干一辈子,我们就盯你一辈子,你别以为你的自暴自弃能打倒我们!还有,请护工也要请个专业的,这个苹果削得像什么样子?烂了的还要削了吃?”林盛的目光突然横向夏迩。
“没、没烂,是撞到了。”夏迩小声抗辩,他舍不得扔掉这个苹果,它只是有一块撞到了,果肉发红,他预备自己吃这部分的。但在林盛说一不二的强势下,他还是蹲下来挖掉这块摔坏的果肉。
“扔掉!”
夏迩一哆嗦,苹果从他手里滑倒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