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瑞这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眸:“那一晚,我被人在文昌殿打晕,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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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
严夫人愕然不已:“设陷将我药晕的人竟不是你?”
严润和苦笑:“并非是我,我不知你那夜要闯文昌殿。”
严夫人喃喃自语:“那是谁?”
严润和道:“应当是章行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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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行聿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坦然道:“没错,是我。”
林康瑞直望着章行聿,好似有些惊讶,又好些早已经猜到。
好半晌,他才开口:“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件案子,想文昌诞前后这几日发生的事,想你,想严山长,想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联手谋划这一切的。”
章行聿饮了一口茶:“来白檀书院的第一晚,我约严山长见了一面。”
林康瑞问:“神像跟轩辕镜是你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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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的严润和答道:“是我做的,不过法子是章行聿出的。”
严夫人想到什么似的,追问:“他来山上的第一晚就告诉了你这个法子?”
严润和点头。
严夫人顿时有些复杂:“到底是兄弟,这样的事都能想到一块。”
严润和不解:“什么?”
“没什么。”严夫人回过神,直戳要害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会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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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行聿道:“因为仁宗。”
林康瑞困惑:“仁宗?”
三司会审时,袁仕昌并未撒谎,他确实没有威逼严润和帮自己科举舞弊。
当年仁宗钦定十六个出题人,其中有半数是袁仕昌的人,他让这些人在题卷上留了暗号。
这些留有暗号的题卷被袁仕昌抽中作为考题,因此压根不需要收买严润和。
虽然袁仕昌设计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被刚正不阿的方大人察觉出来,这才上表弹劾袁仕昌。
后来,方大人被袁仕昌设计构陷。严润和回忆在南书房的日子,也觉得胡太医有些奇怪,便面圣见了仁宗。
听着章行聿重提旧事,林康瑞的心提起:“仁宗没信严山长?”
章行聿缓声而道:“信了。”
林康瑞拳头攥紧,呼吸粗重:“那为何方家还会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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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润和轻叹:“那时仁宗病得很重,若是大兴牢狱,天下怕是要重新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