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东西?
蓝洁儿替他简单地清洁一番,转身从箱笼里取出换洗衣物,正要替他穿上,他却扣住她的手腕:“你可真有意思,不是想做我的王妃吧?”
“我哪里配?”
“你知道还在这自作多情?嗯?以为我沦为阶下囚,你就可以跑来对我假惺惺?我段季旻的王妃只能是公主,最不济也是……总之,你连个个暖床的丫头都不如,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蓝洁儿被说得泪如雨下,段季旻心中愈发狂乱,暴躁地吻去。
还未等她情动,柔软;便粗暴地扯了身上妨碍,野蛮地进入。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凭你也敢小瞧我?”
蓝洁儿扭过头去,又被他扣了回来:“既然来了,又做出这般不情不愿的样子给谁看?你不是为此来的?”
一番暴虐羞辱,蓝洁儿蜷伏在一角,身子痛得快要裂开。她似是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叫她先见她一面,再做决定了。
顺遂时,他尚且是个人,把她当做个玩意儿,尚且是对待小猫小狗的态度,心情好时,还愿意逗她高兴;逆境时,却是连猪狗都不如。
段季旻速战速决,爬起来随意系了衣物,又捞起酒瓶子:“滚出去。顺便跟那外面那个老不死的说一声,下回来多带些酒,趁早毒死我干净。”
蓝洁儿爬起来,整理了衣物,一句话也不说,便走了出去。
庭院寂寂,无人知道她满身伤痕。
罢了。
段季旻身子骨都喝软了,自然知道这酒里放了东西。
可是,不喝,又能怎样呢?想要弄死他,法子可太多了。让他暴毙而亡授人以柄,那种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身后做缩头乌龟的人是不会干的。
好在这酒浓香醇厚,若是喝死了,也不算太亏。
恨只恨那个女人,无端跑进来,连他喝酒的兴致都扫了。
他垂下手臂,抹了抹嘴唇。
她要是再来,他一定打断她的腿……
她不会再来了,很好。
不过给了他几回酣畅淋漓的床第之欢而已,她算个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看在她跟崔狸有几分相似的份上,他怎么有那个兴致跟她颠鸾倒凤?
但是,崔狸……好陌生的名字。
睡了几次,连正主都快忘了;段季旻,你可真是个混蛋呢!
次日,蓝洁儿在杜若宫的合欢树下,见到了太子,他坐在当初为崔狸绑上的秋千架上,手上拿着一本书。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没抬头,翻过一页道:“去过了?”
蓝洁儿点了点头。
“如何?”
“殿下让我去见他一面,是已料到,他不会把我当人看了;以为这样,我便会后悔自己帮了他,转而投向太子殿下?”
段书斐一目十行,又翻了一页书:“你虽然跟他朝夕相处,他大约也不十分防备你。但说句不客气的话,有些事情,他就算当着你的面做,你也未必明白。我又怎么会想要从你手上得到什么?你手上的东西我若是想要,轻而易举。”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弟弟向来目空一切,又十分迷信成王败寇这一套;但是如今他不把你当人看,只因为他在乎你。”
“我不懂。”
“他不愿意你见到他如此落魄,便极力羞辱你来挽尊,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蓝洁儿张了张嘴,十分意外的表情。
段书斐又道:“这么多年段季旻费尽心思谋划,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他的内心早已失衡;我听说,他在歧王宅里寻死觅活,都以为他只是发疯做做样子。可他已经失去所有,父皇本就不喜他,如今亦是自顾不暇,他做样子给谁看?他真心求死却不能,要死大概也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思,神不知鬼不觉不地病死。落到这般田地,是我,我也会恨到发狂。”
“殿下要我去,总不会是为了可怜他,安慰他吧?”
“本宫要你好好劝劝他,想清楚,他的对手是谁,只知道发疯,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