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她一幅认命的模样,段季旻道:“你果真不想来?你这几天就没想我?”
“我怎配?”
段季旻似乎觉得扫兴,又稍微狠了一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上一次没合你的心意吗?”
“殿下!您说什么都好,出气了就放过我罢。”
段季旻愣了一愣,突然冷笑:“出气?我为什么要拿你出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出气?。”
蓝洁儿懒得跟他啰嗦。
“我疼你,你竟这么说?”
当段季旻诚心想要取悦一个女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他看不惯蓝洁儿那冷淡样子,便恶意陡生,非叫她对温柔小意,做出没他不行的样子来不可。
他百般手段,不慌不忙,一一摆开,用在她身上。
蓝洁儿挣脱不得,大骂无用;前倨后恭,语不成调,情非得已。
这是段季旻被关入歧王宅以来,第一次觉得畅快。
他斜过身子,手指从她凌乱的发梢掠过肩颈,绕来绕去:“你自找的。”
“殿下也只剩下欺负女人的本事了。”
段季旻破罐子破摔:“谁叫我是个窝囊废呢?总不能一点长处也没有,好歹你偶尔也能念起我的好来不是?”
段季旻万念俱灰,可有一件事,叫他心里多少有些快意。
“再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要是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桩宫闱丑闻,你猜,他的脸会不会很好看?”
蓝洁儿垂下眸子:“他根本不会在意此事。”
段季旻骤然冷下眸子:“为何?”
“不为何。不值得。”
“可他毕竟是太子,你们一起巡城,你夜宿在我这里,这脸他不要了?”
“他从未关注过此事;倒是你,你亦是金枝玉叶,何必用这些宫闱丑事作贱自己?”
段季旻眸中升起戾气:“就凭你也想教训我?”
“成王败寇,固然如此。殿下如今已经是阶下囚没错,可也不必把自己弄得跟一些没见识的星斗市民一般。你这般下三滥,哪里还有半点天潢贵胄的样子,这不是作践自己是什么?只知道盛气凌人,欺辱女人,如此便能挽尊?只会叫人更看不起你。”
段季旻这辈子没听过这样的话,从小,他只知道跟太子争风吃醋,被那些个不怀好意的内侍教着怎么跟段书斐过不去,什么手段都使过;虽然跟太子一同读那些圣贤书,可狂妒之下,哪里有那些宵小的手段更立竿见影,更能叫他痛快?
如今,有人说他是金枝玉叶却做着下三滥之事,认为他是在作贱自己。
心里极深处,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都上不了台面。
他自认为喜欢蓝洁儿,是因为此女青楼出身,在她面前无需假装,反正他皇子的身份,便够她瞻仰一辈子了。
如今,她也能瞧不上他?不就是因为成王败寇吗?
这个攀龙附凤的势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