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物,还是请祢使者自己收着。”
原本因为郭嘉接过缣帛,而对顾至抬起下颌的祢衡顿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郭嘉。
他想起郭嘉这人时常与顾至打闹,或许是出于同僚的情谊,不好接受。于是,祢衡紧捏着缣帛,将目光转向另一侧,想把这封帛书交给戏志才。
戏志才看也未看,一口回绝:
“不必了。”
向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祢衡不由咬牙:
“你还未看过上面的内容,不知此物的作用……”
“无非是与袁营相关的情报。”
戏志才淡声道,
“不必予我。”
郭嘉也早就猜到这封缣帛上的大致内容,只他好奇心太重,硬是瞅了一眼,核实了心中的猜测,才向祢衡表示回绝。
这样的反应,反倒让祢衡挂不住脸。他刚才那句“有的是人想要”仿佛一块坚硬的木板,硬邦邦地敲在他的脸上。
顾至以为,以祢衡的脾性,应当会转头就走,离他们这三个“不识好歹”的人远一点。
哪知,祢衡的脸赤橙红绿青蓝紫地变幻了半天,最终脸色一黑,再次把帛书硬塞到顾至的手里。
“是丢弃还是焚毁,你想怎么处理这块缣帛,都随你的意。我欠你的人情已还,以后莫要来找我。”
顾至没说“本来就不会去找你”这种火上浇油的话,只是认真地道:
“使者不曾欠我人情……”
祢衡却是一副不想听的模样,扭头就走。
顾至补了一句:“当真随我处理?哪怕我以你的名义,向主公献上此物?”
祢衡脚步一顿,丢下一句“自然”,便疾步离开。
主帐前,郭嘉望着他的背影摇头:“此人脾性古怪,本性却与陈公台相仿。”
都是说一不二,眼里揉不得沙,人谈不上坏,却无法恰当地对待旁人的好意。
带着几分感慨,郭嘉转向顾至:
“你当真要替他转交此物?以祢衡的脾性,怕是不适合留下。”
“他既然不愿走,那便只能让主公给他多掂一些斤两,稍稍容忍一二。”
原著中,曹操对人的容忍,不在于对方的脾性,只在于对方有用还是无用。
当那人的用处远远大于弊害,哪怕是魏讽这样的谋逆者,与张绣这样与曹操有着杀子之仇的人,曹操都能容忍。
而一旦那人的用处少于弊害,曹操便会毫不犹豫当将人除去。
原著后期,正是因为曹操大权在握,追随他的谋臣们已不再那么重要。当荀彧、崔琰、毛玠等人稍稍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便不再容忍。
想到原著后期曹操对几人的态度,又想到夏侯惇未曾避开的劫难,顾至心中闷烦,只想将手上的缣帛丢入火盆,半点也不想交给曹操。
似是察觉到他的烦意,戏志才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