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好!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
“本来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为什么一定要去为这种虚无的抗争而丢掉性命,本来帝国联盟是一个强国,所有人最起码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本来全世界都好好的……”
“简直是无妄之灾,普通人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一个人的叛逆就要赔上所有人的性命,实在是太可笑了!”
……
“……”章于明冷冷地注视回时渊序,“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时渊序扬起手,还越加放肆地让所有人看到他的手铐。
“算了,他不战自败,咱们占着便宜还犹豫什么,赶紧带他回神庭交差!”另外一些禁卫军过来拍着章于明的肩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章于明那死鱼眼就这么犹疑地、复杂地,带有几分审视地注视着时渊序。
这臭小子绝壁是要闹事。
这臭小子绝壁是不安好心——他整理了衣襟,轻声咳了咳,“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审问一番比较好,毕竟你们也知道他身份复杂,是惯犯——”
“这次交差后能发三年的绩效,而且免税。”
“直接带走。”章于明忽然改口。
“……”那些禁卫军们奇了,这老干部怎么有的时候变脸比翻书还快。
可此时忽然漫天席卷了一双双黑色双翼随即落下,就像是上万人的处刑部队,“抱歉,秩序之神说过,交出时渊序是一回事,但帝国联盟还是得灭。”
时渊序此时猛地抬起下颌,映入眼里的除了帝国联盟市中心那栋已经被神庭炸毁的双子塔,满目疮痍的街巷,还有哭天抢地的市民们。
便是那汹涌的暗之羽翼。
“你停下来作什么?别挣扎了,你背后有一百支枪,只要你敢随便动你就会被打死无数次。”章于明冷冷道。
可他忽然听到时渊序身边清脆的喀拉”和“咣当”一声——
章于明瞳孔骤然缩小。
那是缚神索和手铐解了的声音。
……
“秩序之神,时渊序已经追捕到位,但帝国联盟毕竟属于瞒报情况,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进行一轮清洗——当然,这次还是先派审判官进行杀戮,自然灾害发动需要一段时间。”
此时秩序老贼还在神庭的胧月雪庭看着那些身姿绰约的舞女千娇百媚地表演节目,如今他甚至换了一个皮囊一个容器,露出自身的一头紫色长发,清秀的面目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雅,他一边衔着杯中的人脊髓中提取的原液,一边和一个星球的总统谈笑风生,谈些治国之道,谈些愚民之术。
“果然您才适合做至高神,以前光明神年轻气盛得很,行为乖张,只凭气焰来让天下臣服,哪比得上您草蛇灰线,只需要略施小计便可以让全世界听您的。”那总统双腿都换成了机械腿,正是很久之前被安烬勒令跪在刀片上的某个“骄奢淫逸”“只顾给夫人办豪华生日宴不问民生”的“废物总统”,如今他看到至高神易主,高兴得跟自己老爹当了大官似的,连忙向秩序之神谄媚,一会儿说光明神种种不是,一会儿又在追加叛逆者名单,跟秩序之神说这些叛逆分子我都给您抓来了,要如何处置全听您的!我还鼓励我星球百姓们互相举报!谁先发现叛逆分子先获得三千星币还可能附赠单位晋升资格,现在市民们可积极了,还成立了举报大军!
秩序之神这老贼只是淡淡地点头,毕竟太多神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人类,但他还是谦和道,“老朽也有赖你们得以立威。”
“报!时渊序已经被擒拿,帝国联盟的大清洗行动也已经开始!”
老贼本来已经有些索然无味,说实话小殿下的这些玩乐和地位他以前就玩味过,可倘若是把时渊序擒拿到手,还有消灭一个九大星系的最强帝国,那可属实是好事成双,妙上加妙。他悠扬地示意圣女们,“拨开云层,让老朽看个究竟,今天让那些圣女舞团别来了,这才是最佳节目。”
云层散开,旁边一堆谄媚的各国各星球元首还在谈笑风生,甚至提前预祝秩序之神治国有方,把这头等叛逆分子抓拿,还怕平不了天下?
结果这老贼骤然瞳孔一缩——
只见云层地下那乌压压的一片审判官和禁卫军竟然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各个目光涣散,脸上的面具也被取下。
许多人胸口都鲜血淋淋,他们就像瞬间被什么东西击杀了似的!
此时帝国联盟的整个片区竟然没有一个神庭成员幸存,那大片大片的鲜血泼洒在地上,染红了第一城区到第二十七城区的街道,市民们都茫然无措地愣在原地,纷纷惊叫这是什么情况?
究竟是谁能够一瞬之间袭击上万个禁卫军,审判官?秩序之神不觉得自己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这些人也不至于那么废物——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惊惶的声音,“有人擅闯神庭!”“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这次天梯也没人,雷劫通道也没人,他就这么硬生生——”
此时幽静的纯白胧月华庭的层层帷幔之外,忽而出现一个可怖的黑色身影!
秩序之神站起身,“你究竟是谁!”
他发现竟然是那个黑影不但上了高高的神庭,此时竟然还整个身躯径直抵在容器底下!
那是他准备消灭已经到手的八千万生灵的灵魂的银白容器!
只见对方甚至生出一对嶙峋的骨翅,手的利爪竟然死死撑着容器那头,大概是猜出了这个银白色的容器的结构实际上属于一种特殊的通道,通道中间是无数绞碎灵魂的刑具,只要灵魂到了另一头,就已经粉碎得连渣滓都找不到了。
这些灵魂一旦被绞碎成渣,就相当于从这个世界完完整整消失,哪怕有再多的怨念和痛苦,也绝对不会来神庭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