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沉默一会后,又长长叹口气,“屏障重启,城市虽然安全了,但还有很多善后工作,我这几天估计得加班,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说完江卓起身,跟江临他们打完招呼准备离开。
“舅舅。”江卓走到门边,手放在门锁上时,江临叫住他。
“什么事?”江卓停下动作问。
江临坐在沙发上,平视前方,他说:“晚上回来吃饭,回不来我带姥姥离开。”
“好。”江卓应下,开门离开。
这段对话让同处室内的戚则雨几人摸不着头脑。
戚则雨悄悄问乔越,“他们说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又懂又不懂。”
乔越听完戚则雨的问题,没立刻回答,转头看了江临,又看了江临姥姥,见两人神色没太大变化才小声回答戚则雨。
乔越说:“按江临所说保护城市的屏障是与他接触后消失,屏障消失后的城市被污染者袭击,虽然不是江临主观上造成的,也确实与他有关。江临舅舅带人回来应该是他上面的人想要追责,但他舅舅在中间做了什么变成先问话,问话途中江临表示能重启屏障,有了这个能力,城市遇袭的责任就不能让江临来担。江临舅舅说要给这次遇袭中死去幸存者一个交代,估计是想由他自己来承担这次事情的责任,江临最后是告诉他舅舅,如果他有事,他将带着屏障离开,不管一城人的生死。”
乔越一口气说了很多,戚则雨几人听完后脸色凝重的沉默下来。
这场意料之外的变故中,出现的几方人,从各自的立场、角度来说,都没有错。
江临去见化为守护城市屏障的母亲,没错。屏障消失城市数十万人私语污染者,城市的管理者想要追责,没错。江卓作为江临长辈要保护他,同时又作为城市管理者的一方要去承担责任,没错。江临察觉到江卓意图,以威胁保证亲人安全的做法,也没错。
空气像浸了一层冰,冻得所有人都开不了口。
过于沉寂的氛围中,江临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乔越说:“我想休息,你陪我。”
在江临姥姥表示他们都没事后,乔越跟着江临进入卧室。
江临进入卧室就坐到卧室中唯一的椅子上不说话,乔越看他沉默,不由联想江临千幸万苦赶到凌阳妈妈没了不说,去看妈妈途中还碰到这些事。
乔越从心底觉得江临太苦了,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他走过去,手放在江临肩上,正要安慰他,江临的声音就先一步传入乔越耳中。
江临说:“我跟他们说的并非全部。”
江卓问话时,江临没有说他意识陷入浓雾看到的场景,单独和乔越在一起,江临才把全部事情说出来。
乔越听完江临讲述说:“你说你在雾中看到了你妈妈和玻璃球融合的场景,还看到玻璃球包裹着一个婴儿从巨大时钟里落下,你妈妈抱起了这个婴儿。”
乔越复述着江临讲述的内容,越说眉头越紧,想到全家福里江临跟他家里人谁都不像,乔越试探问:“你是……”
“我是我母亲抱养回来的。”
江临在乔越问出口前主动说到,说话的同时还伸出手,点在乔越的额头,“不要蹙眉,不好看。”
毫无关联的话语冲淡乔越听到江临身世的惊讶,他把江临的手从额头上拿开。
在外面江临故意隐去这一段,乔越想了想,“你在雾中看到这段场景,知道你不是你妈妈亲生的,所以才没告诉姥姥和舅舅。”
江临摇头,“是他们以为我不知道。”
乔越:“啊?”
“我很早就知道我不是江家人。”江临说,“我查过我的身世,我是我母亲从一个小渔村抱回来的,父母不详。查到这里我就没了线索,加上我也不是真想找抛弃我的父母,到这里我就没有再查下去。”
江临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到乔越全心全意听他说话,才继续,“雾中的场景让我觉得,我的身世没那么简单。”
“那跟光团里说话的人有关吗?”乔越问。
和江卓交谈时江临提过光团里有人说话,外面的人都被防御屏障的事吸引,没怎么关注这点,乔越倒记得清楚。
“有可能。”江临肯定乔越的猜测,“具体要问过超凡物品才清楚。”
疑问堆满乔越心头,他的好奇已经到达顶峰,他催促江临,“那你快问呀!”
乔越和江临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有时还会带点上翘的尾音,听得江临心痒。
江临不会委屈自己,他摊开手,“你抱着我。”
乔越:……我说的,跟你的要求有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