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为核心,一个巨大无比、由无数金色生命符文与炼金秩序线条构成的复杂法阵瞬间展开,如同一个倒扣的金色巨碗,将整艘残破星舰笼罩其中!
法阵形成的瞬间,星云中那温和而磅礴的生命能量与奇特的孕育之力,仿佛受到了君王的召唤,疯狂地朝着法阵汇聚而来!肉眼可见的、散发着莹莹绿光与淡紫光晕的能量流,如同百川归海,注入法阵之中!
得到星云生命能量加持的法阵光芒大盛!无数道凝练、纯净、蕴含着强大净化意志的金色光雨,如同神圣的洗礼,从天而降,精准地洒落在星舰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被熵蚀苔藓覆盖、以及被陈涛暴力清理后残留污染的区域!
嗤嗤嗤——!!!
金色光雨接触到灰败苔藓的瞬间,效果甚至比陈涛的熔炉之火更加显著!那些苔藓如同被泼了强酸的积雪,发出凄厉的(意念层面的)嘶鸣,迅速消融、分解、化为缕缕灰败的烟雾,随即被金色光雨中蕴含的净化规则彻底湮灭!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不仅如此,金色光雨洒落在被苔藓腐蚀得灰败脆弱的金属舰体上,那些金属竟然如同枯木逢春,表面灰败的颜色逐渐褪去,重新泛起微弱的金属光泽!虽然无法立刻修复structuraldamage(结构损伤),但却止住了熵寂污染的持续腐蚀,并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更神奇的是,那些光雨穿透舰体破口,洒落在内部幸存者的身上。原本因为污染侵蚀而脸色灰败、气息微弱的船员们,如同久旱逢甘霖,灰败的脸色迅速泛起一丝红润,冰冷的身体重新温暖,灵魂中那股令人绝望的死寂感被柔和的生机驱散!他们身上的轻微污染痕迹在金光下迅速消失!
“啊…这光…好温暖…”
“污染…污染在消失!”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在舰体内部响起。
苏瑾悬浮于空,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眉心的晶石如同太阳般照耀西方。她如同执掌生命与净化的女神,以星云为基,编织着救赎的奇迹。大规模净化对她的消耗极大,但星云中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补充,以及下方无数幸存者感激信念的微弱反馈,让她勉强支撑得住。
而林默,则如同最冷静的指挥官和清道夫,稳坐中枢。
他的身影并未如同陈涛那般狂暴,也未像苏瑾那般显圣。他只是静静地悬浮在苏瑾的净化法阵之外,双眼紧闭,识海中的源初刻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他的空间感知如同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战场,精确地监控着每一点熵寂污染的波动,每一处能量冲突的涟漪。
当陈涛的熔炉之火过于狂暴,即将波及到舰体内部某个隐藏的能量舱室时,一道细微的空间屏障瞬间出现在火焰前方,将其威力引导向安全区域。
当苏瑾的净化光雨遇到几处隐藏在金属夹层深处、异常顽固的污染结节时,数道细微的空间之刃无声无息地出现,精准地将那几块被污染的金属连同结节一起切割下来,抛向远方虚空,再由林默随手划开的一道微型空间裂缝吞噬、放逐。
他甚至分出一部分心神,空间感知深入星舰内部,瞬间锁定了几个因为舰体损坏或污染阻断而无法逃离、陷入绝境的幸存者位置。空间之力如同最灵巧的手,在他们脚下形成微型的空间平台,将他们瞬间转移到安全的、己被净化的区域。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冷静到了极致。如同一位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在以天地为手术台,进行着一场精密的清除手术。确保陈涛和苏瑾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发挥最大力量,确保净化效率最高,确保不会有任何一点污染遗漏,也确保不会有任何一名幸存者因他们的救援行动而受到二次伤害。
在三人的完美配合下,原本如同附骨之疽般难以清除的熵蚀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湮灭!
陈涛如同毁灭的飓风,狂暴地摧毁着大块的污染集群!
苏瑾如同净化的圣雨,温柔却彻底地湮灭着所有的污染残留,并滋养着受损的舰体与生灵!
林默如同无形的壁垒与手术刀,掌控全局,查漏补缺,确保万无一失!
不到一刻钟!
整艘庞大星舰表面,所有蠕动的、令人作呕的灰败苔藓,己被彻底清除一空!只留下一些被腐蚀出的坑洼和熔融的痕迹,证明着它们曾经的存在。舰体内部残留的微弱污染,也在苏瑾持续洒落的净化光雨下,被彻底净化。
星舰虽然依旧残破,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与绝望气息己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以及…那尊屹立在破口处的熔岩巨神和空中悬浮的金色女神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敬畏。
陈涛甩了甩熔岩巨臂上并不存在的灰烬,熔岩之瞳扫过干净了的舰体,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算这些东西跑得快。”
苏瑾缓缓收敛了净化法阵,眉心的金色晶石光芒略微黯淡,轻轻吁了口气,显然消耗不小,但眼神明亮。星云的能量和救赎的反馈让她感觉很好。
林默睁开眼,空间感知再次仔细扫描了一遍星舰,确认没有任何污染残留后,目光投向了舰体内部那些惊魂未定、却又充满敬畏与好奇目光的幸存者们。
“走吧。”他淡淡开口,身影缓缓降落在最大的那个破口边缘,陈涛和苏瑾紧随其后。
当他们三人穿过破口,进入星舰内部时,看到的是一群挤在相对完好舱室中的、衣衫褴褛、面带污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敬畏、感激以及难以置信的…异星文明幸存者。
他们的形貌与地球人类似,但皮肤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耳朵稍尖,瞳孔是纯净的银白色。此刻,这些银白色的瞳孔正齐齐注视着降临的三位“神明”,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老者,穿着虽然破损但能看出原本精致的制服,颤抖着上前一步,用一种抑扬顿挫、带着奇特韵律的语言,激动地说着什么,并不时指向舷窗外己经消失的苔藓,又指向他们三人,最后将手放在胸前,深深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