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不必了。”
白青墨腿软的要晕过去了,他着急道:“有钱?!你倒是用呀!你吃什么?野菜米粥?”
“一箪食,一瓢饮足矣。”
他把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戴到他手上,“你不能就这样光秃秃什么都不带就走了,这个你必须带着。”
杭玉淑追出来,她道:“儿子,吃碗饺子再走吧,我立马去包饺子。”
出门在外,上马饺子下马面,她想让他吃完饺子再走。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走。
“不必了。我不饿。”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白继头也不回,上马车走了。
杭玉淑哭得泣不成声,“白青墨,是不是我们做的不好?”
“阿姐,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可能这孩子大抵跟我们无缘吧。”
往后的日子里,白青墨和杭玉淑两个无聊时,就买笛子做笛子。
杭玉淑按着记忆里的音调一遍遍在院子里吹响笛子,“儿子是这么吹的吧?”
“调好像是这个调,但是音色有些不对。”
“可惜霜兰不在了,不然还可以问问。他们组织的笛子,似乎都是特制,那个声音也很难吹出来,我儿子和萧迹的吹法似乎也有一点不一样。”
白青墨出门的时候,杭玉淑就站在屋顶上,一遍遍学着儿子吹着笛子,她想找出组织的人。
她很后悔,小时候学的为什么是琵琶不是笛子。
就这样一个母亲又失去了她的儿子,而她以后再也无法拥有其他孩子了。
她只养了五年的孩子,就这么走了,在想孩子的时候,杭玉淑会跑到湖边看着自己倒影。她还用用白继的名字,写了一部小说,在那个故事里白继,行侠仗义,成了一代大侠。
本来是个很俗套的故事,托白青墨的福,白青墨行商多年,听闻过很多怪事诡事,他会把这些奇闻趣事讲给杭玉淑解闷。杭玉淑也把这些故事写下来
所以说这本故事很精彩,小说里白继的故事是现实里白继的养父和母亲共同书写的。
他们没有经历过白继真正的人生,只能在故事里寄托他们对儿子的期望。
他们希望白继是一个健康的快乐的,永远似春风一般的少年,他会遇到一个马步裙翩跹的明媚少女,最后相爱相知相守。
组织很厉害,白继走后的第三天后,白青墨派的人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白青墨也没有再多的人手去找他的儿子了。他辛苦一辈子养出来的人,那支他培养出来的商队,要跟着窦玄的军队,穿过沙漠,走到其他国度去。
那是全国经验最丰富的商队,有着天底下最厉害的镖师,商队里每一个人都能看着天上的星星认识方向,每个人都能说好几种方言。这条商队,十五年里他们走过蜀道,走过运河,走过岭南,出过海。
白青墨有种感觉,他可能要死在那条窦玄开辟的新路上。
第69章可怜天下父母(此卷完)
组织不是所谓的江湖门派,它一直是个皇室机构。托那富可敌国的养父,功高震主的亲生父亲福,白继的地位,比宫里那些不受宠的皇子公主高多了。
白继离开家的那几年,期间不停与皇帝周璇谈判,终于解构了组织,重整了队伍。
一部分组织归到皇室,那一部分组织终于有了“名字”。还有一部人归于自己,只听令于自己,无需再向皇室表明任何动向。
萧迹过于拔苗助长了,他不是早慧的人,但也不傻,在家养伤五年离开后,身体和心情都健康了很多。
皇帝问这个小辈道:“维持原样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淡淡道:“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情。那些人跟在我身边,无名无分,不如让他们编册入官府朝廷,我走之后,好让他们有个安身去处。”
皇帝感慨笑道:“他们对你倒是忠心,还有六成人愿意留在你身边。”
他起身拍了拍白继的肩膀继续说道:“啧,很多年前,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私下见过你的大姨几次。那个女人看向我时,眼睛里对名利野心的渴望让我十几年都难忘。
我到现在都诧异,一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狠劲。我知道她不甘心,后来她折磨要死前,我又去看了她一眼。她眼里尽是得意,她告诉我,她找到了报复萧迹的办法。
萧迹跟我夸赞你说你很像她,特别乖巧听话。可我见你小时候,跟要死了一样,像个提线木偶。
他是当局者迷,真是永远看不清自己妻子眼睛里隐藏的高傲。你不像她,你到底像谁?杭玉淑?可她一个只知道享乐的贵妇人。”提到杭玉淑,他甚至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