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轻羽回去后没多久,蓝柳和青鸿便被放了回来。
只不过二人身上血迹斑斑,鞭痕一道叠着一道,看起来十分凄惨。
槐轻羽见状,立刻扶着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来伤药为二人涂抹。
二人脸色惨白,虚弱得精神有些恍惚,却还是低声开口,“多谢公子。我们护主不力,没资格让公子为我们涂药。”
槐轻羽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他被背叛多了,更看重属下的忠心,只要蓝柳和青鸿不触碰他的底线就好。
他给二人上了药,想让二人去休息,才恍然发觉,蓝柳和青鸿似乎一直没有住的地方。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还是酷暑,二人一直在暗处护着他,睡觉的时候一直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
他却从未关心过二人的衣食住行。
二人皆当他是好主子,但他觉得,自己似乎根本没那么好。
他对蓝柳和青鸿,远不像对上一世的璃星那么用心。
槐轻羽忍不住问,“你们平日里,吃住在哪里?”
蓝柳忍着疼,笑着回道:“府里每月会给二两银子,作我们的月奉,够吃用了。”
槐轻羽轻叹一声,“我会和府里的管事说,给你们涨到十两。”
这笔钱他会从自己的私库出。
蓝柳和青鸿闻言,忍不住感动的红了眼眶,慌忙跪下道:“这、这不和规矩,公子,你待我们太好了,我们没资格被你这样对待……”
槐轻羽微微一笑,“你们值不值得,不是你们说的算,而是我。好了,起来吧,快些将伤养好,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办事呢!”
蓝柳和青鸿闻言,再次忍不住给他磕了一个头。
槐轻羽没再管二人,转身回了屋。
晚上,他的院门忽然被敲开了。
槐轻羽走去开门,看见了眉眼深邃、身形高大,气势越来越强的言成碧。
言成碧一见槐轻羽,就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攥在掌心摩挲着,声音喑哑,“小羽,有没有想我?”
槐轻羽弯了弯唇,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言成碧目光黏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移开眼,“我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槐轻羽低下头,眸光闪烁了一下。
他忽然从言成碧的手中抽回手腕,放低了声音,表情失落,“言哥哥,你、你从今以后还是别来了,你把定情的玉佩还给我吧……”
言成碧薄唇的弧度逐渐变平,眼眸加深,本就侵略感十足的眉眼,更加显得具有攻击性。
他上前一步,抓住槐轻羽的双手,将他圈入怀里,穷追不舍的逼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不、不是……”槐轻羽立刻摇头,连连否认,“是、是有别的原因……”
言成碧喉结滑动,仍旧问道,“究竟是为什么?”
他是个不会轻易动心的人。
但他一旦动心,就绝不会放手。
就像猎人捕猎,箭被射出去了,怎么可能回头呢?
一开始,他将槐轻羽视作猎物,别有用心靠近,但槐轻羽早就用自身的优秀和美丽,攫了他的魂魄,让他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脚了。
此时槐轻羽让他归还定情玉佩,他怎么肯呢?
槐轻羽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言成碧阴沉的脸色,解释道:“是、是大哥,他说、说要娶我……”
言成碧瞬间想到了在秦漆禾的房里,看到的那幅画。
春闱就快到了。
这半年,他一直在屋里读书,一心想要在春闱中大放异彩,所以忽略了很多事。
他动了动唇,艰涩的开口,“那你是如何想的?小羽,你真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