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聊得挺开心,我就随便转了转。”
邢南手上拿着个鬼画符的糖画,从身后重新搭上了谢允的肩。
谢允下意识地往身旁瞥了眼。
那糖画不过巴掌大,灿灿的焦糖色冲淡了画技的潦草,在灯光下看着还挺漂亮。
邢南摸出俩还裹着塑膜的,随手抛给了李知瑞:“我刚看到你同学了。”
李知瑞一边拆它的包装,一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我哪个同学?他们不是在外边登记吗?”
“废话么我还认识你哪个同学?”邢南咬碎了糖画的一角,“上回送狗那个。”
“!!!在哪儿啊?”李知瑞立马瞪大了双眼。
邢南不紧不慢地嚼着嘴里的碎糖渣,直到把它咽下去了,才再次开口。
他看似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那吧。”
李知瑞依言回过头去。
就这人流的密集程度,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允哥你刚是不是说想自己玩,我、我、我……”他欲言又止。
“去吧。”邢南说。
“我真走了啊?”李知瑞一步三回头。
“舍不得就留着给拎包。”邢南说。
“哎,”李知瑞原地蹦了一下,“再见哥!”
直到看着他他彻底跑开,谢允才终于开了腔:“就这么忽悠小孩是不是不太好。”
“我刚是真看到了。”邢南笑了笑,“除了你我忽悠过别人么。”
“……谢谢啊。”谢允说。
“不客气。”邢南又拿出俩小糖画,直接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跟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谢允按了按口袋,有些好笑,“你是把人整个摊都买下来了吗?”
“他说买三送二,我寻思长得丑了点儿至少能吃。”邢南又咬下了一小块糖,“……但是这是真难吃啊。”
谢允靠在他肩膀上乐了半天。
彩色的灯光打在发顶,在人的面上落下一片交映的碎钻。
两人顺着人流往前走,邢南放下胳膊,自然地伸手过去捏了捏谢允的手指:“宋姐这段时间整治邢安招来那群帮手,你是知道的吧。”
“我猜你也是说这个。”谢允说,“她那台球厅就是专门留着来搞事的。”
邢南若有所思:“挂的那个小前台的名儿?”
“是。他追我姐六七年了,就一直在那儿耗着。”谢允说,“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还挺纯情。”邢南顿了顿,“是有点儿打算,但和她撞上了得先往后稍稍,顺道问问你想法。”
“这回就是我的想法。”谢允说,“你要有什么动作我肯定不介意,但是对他们…没必要像对你弟那样了吧。”
“放心。”邢南说,“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谢允回勾住他的手:“嗯。”
绕过街边乱七八糟的小摊,两人顺着人流来到了中央广场。
广场上的活动才是游园会的重头戏。
不同于外街的无章,广场以中央舞台为核心,被分成了三个大区。
除开舞台,同心圆的中间的环是各色的摆台,从宣传到娱乐再到推销,颇具创新性地开发了不少小游戏。
最外围则是专设的就餐区,榆城比较大的几家快餐类的店都在这儿有摊位。
邢南拉着谢允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儿,最后在舞台前驻了足。
台上的表演大都常规,但并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