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看也不看季颂危一眼,直接将丝带收进了乾坤袋。
卫朝荣欲言又止。
曲砚浓只当没看见。
“一壶金呢?”她冷酷地问。
季颂危这回倒是很痛快。
“就在这儿。”他的乾坤袋不是曲砚浓研究出来的那种简化版本,而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在仙魔对峙时期,拥有这种乾坤袋便意味着实力与地位超然。这种乾坤袋能装下一枚玄印或冥印,也能装下一壶金。
一壶金不是真金,而是一瓢软缎般的金水。
从中挑起这金水,它便会像一匹软缎般飘飘荡荡地垂下来,越垂越长。只要无人干扰,将它挂在房顶,它便能垂落园中花草上,将它挂在九天,它便能化作飞瀑落银河。
将它漫卷收回,它便又成了一瓢金水,在瓢中晃晃悠悠。
曲砚浓托着那一瓢软缎似的金水,颇感意外地看了季颂危一眼。
这铁公鸡突然转了性子,真正要掏钱的时候居然爽快了?
她可没见过这种好事。
“上清宗的损失,我会补上的。”季颂危说起这个的时候,又慢慢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来,“这样总行了吧?我以前怎么会知道你拿魔主有办法呢?你发现了魔主的存在都不乐意告诉我,我当然只能靠自己了,你说是不是?”
曲砚浓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季颂危很乖觉地改了口风。
“你毕竟有你的考虑,我平时的表现也不是很能让人信服,你不信任我,当然也很合理。”他说,“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希望五域平安,只是手段各不相同,你说是不是?”
曲砚浓定定看着他。
“我是。”她慢慢地说,“你是吗?”
季颂危微怔。
他张张口,又闭上。
熏风微缠,底下人声渺远,近处只有云声。
“我当然也是。”钱串子听见自己说。
许久无人言语,只有熏热的天风从黄沙里滚过。
“有人要逃跑!”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吼声冲破天际,直入云霄,令熏风也震颤,就连对峙云端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