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没再说话,轻轻点头。
章滢的指节在文件上轻轻敲了一下,语气温柔:“我不跟回忆争!”
“但我也不会退!”
“她用疯缠住他,我就用静养住他!”
“她靠执念下毒,我就陪着他走完疗程!”
“他只要一天还想往前,我就在!”
“他要是哪天回头了,那他不是我的人!”
“他是她那座牢的囚犯!”
“而我不养囚犯!”
“我等自由的他!”
“哪怕。。。。。。要等一辈子!”
夜色悄悄笼罩了林家别墅,楼上楼下皆沉静如水。
餐桌上的碗筷已被佣人收走,厨房一片干净,锅里还温着林晚晚炖的那锅山药排骨汤。
她没有喝,甚至连盛都没盛,坐在客厅沙发上,身子靠着一侧,目光停在茶几上那只空茶杯上发呆。
她脑子里是空的,却又好像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回忆起很多年以前—那时他们还租住在城南的老房子里。
她工作一天回来,浑身都是臭汗,情绪也糟糕透顶。
他不说话,只递给她一只冰凉的玻璃杯,里面是他用电水壶煮的冰糖雪梨。
他说:“这茶,降火!”
她那时脾气很冲,抱怨他没出息,嫌弃他话少,不懂哄人,他也从不反驳。
她那时以为,理所当然。
而现在,她坐在满室寂静的客厅里,看着那个男人回家,吃她做的饭,喝她煮的汤,却冷静得像个旁观者。
他不再说“我来”“我养你”“你别哭了”。
他连冷眼都不施舍,只给她一副无声的疏离。
林晚晚闭了闭眼,眼角有些涩。
她承认了。
她现在确实已经没有那种爱意了。
不是心动,不是眷恋,而是一种被抽离了权力之后的本能—她不能接受一个她亲手塑造的男人,现在脱离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