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滢今天穿了一件极简线条的深蓝风衣,头发一丝不乱地束在脑后,站在展示厅正中,和法方的执行总监用英语交流着展示布光的问题。
谢淮舟推门进来时,她正指着台上某一组高台灯光做演示,姿态干练,气场温润。
她看见他来,只是点了一下头,继续自己的讲解,像是他的出现早在她预设之内。
他站在不远处,听她讲完整段展示逻辑,直到她下台,才走过去。
“有点晚!”她轻声。
“路上堵!”他也轻声。
两人简单几句便恢复了从容的默契,像是很久以前就习惯了并肩站在一个画面里。
他们开始一起对接各项问题,章滢主导艺术与审美逻辑,谢淮舟补充数据和场域动态,整个会议节奏沉稳,没有丝毫拖沓,合作精准得像事先排练过。
章滢翻着最后一页报告,忽然低声说:“你最近眉间常皱!”
谢淮舟没反应。
她接着说:“是她演得太真了?”
他看着她。
她没有退缩,只是如实地陈述:“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熟悉的林晚晚了!”
“她把你过去的影子活成了现在的她!”
“你不是心软!”
“你是不舍得自己那段努力全被浪费!”
谢淮舟低头,沉声道:“她在用我的方式,把我困住!”
章滢没有说话。
“可她忘了!”
“我过去那样撑,是因为我爱她!”
“而她现在撑,是因为她不能输!”
“我陪她演,不是心动!”
“是为了让我自己记住—我也曾这么疯过!”
章滢轻轻一笑:“你终于说出来了!”
“你不是放不下她!”
“你是放不下你自己!”
谢淮舟没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