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欢迎回家,也没刻意迎上去,只淡淡问了一句:“吃过了吗?”
“还没!”
“我给你热汤!”
他点头,没有拒绝。
林晚晚走进厨房时,手里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
她知道,这种状态是最让他不会起防备的方式。
她不是示好,她是日常,是一日一日地“在”。
汤端上桌,她把小碟也换成他常用的白瓷浅口,筷子摆在右侧斜角四十五度,正对他的右手食指下落点。
这些她都记住了,她不是现在才知道,她是以前看见了却懒得在意。
现在她照做。
谢淮舟坐下,拿起筷子,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表现出满意,只是安静地吃。
林晚晚没有陪坐,而是转身回到书房,继续她手边未完成的资料整理。
她不需要参与他的吃饭时间。
她只需要成为这个家里“他吃饭”的一部分。
他吃饭是他自己的事,但她必须是那份餐点的源头。
这样,他就走不了。
他吃的是她留下的饭,他看的文件是她整理的,他回的每一封邮件后面,都是她在补充和查漏。
她不需要被感谢,她不想要浪漫,她只要—参与。
参与到他每个动作里,成为他再走也甩不干净的一层影。
而谢淮舟吃着那一碗汤的时候,心里却不是毫无波澜的。
他知道她的节奏,他吃饭的速度她早就掌握,她连他咀嚼的频率都能预估到,她清楚他不喜欢筷子放得太直,也不爱粥太烫。
她不说,但她全做到了。
这种无声的温柔才是真正让人窒息的东西。
她曾经就是这么让他沦陷的。
不是靠情话,不是靠眼泪,是靠日复一日里让他习惯她,然后一点点填满他生活的每个角落。
等他回头发现的时候,已经走不出去了。
现在她又开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