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打破他的生活节奏。
她改成在他的秩序里做得比任何人都合适。
她以“合适”的姿态让他不能拒绝。
他越是保持冷漠,她就越显得自然,越不构成攻击。
她好像不是回头的人,而是从未离开过的一部分。
她的笑容不再试探,她的沉默不再脆弱。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恰到好处,让他连发火的力气都失去了。
谢淮舟靠在椅背,缓缓闭上眼。
这不是原谅。
这也不是动摇。
这是他明知道她在有意为之,却依旧不得不“接受”的局面。
而她的可怕就在于—她根本不求赢。
她只求“留”。
她不图重新开始,也不图从他那里夺回爱意。
她只要他记得,只要他带着她活下去,无论爱与不爱,都不能彻底把她剥离出去。
他曾是那个在她面前无话不说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生活里最沉默的一块铁石。
而她,过去骄纵张扬,咄咄逼人,如今却成了最温顺最懂分寸的“伴侣”。
她变得越好,他越无法视若无睹。
她越安静,他越无法彻底断绝。
他不怕她撒泼,不怕她哭闹,甚至不怕她恨。
他怕的是她现在这样。
不哭、不吵、不争。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存在。
用他的方式活成他最熟悉的样子。
用过去的他困住现在的他。
早晨六点半,林晚晚已经起床。
今天她没有下厨,而是从冰箱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便当盒,热好放进保温袋。
谢淮舟昨晚没再下楼。
她没有上去敲门。
她只是在他书桌边放下一张简短的字条:
【今天你会很忙,中午你那边食堂要开大会。
我提前准备了你能带走的饭,热过了,放在袋里,你出门时随手带上。
里面是红枣糙米饭和蒸蛋,低脂,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