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现在做的那些事一样。
他不回应。
但他—始终带着。
夜里十点,林家别墅的灯光依旧柔和,餐厅那盏灯是谢淮舟回家时她总会留下的一盏,既不刺眼,也不太暗,正好照见桌面那一只空茶杯和摊开的文件。
他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声音。
林晚晚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
但他知道她一定还没睡。
她总是在他不察觉的角落静静地存在着,像影子,不吵不闹,不挤。进他的视线,却又无处不在。
他换了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时看到那只熟悉的玻璃饭盒安静地放在最上层,一张小纸条贴在盖子上:
【今天会降温,晚饭做了姜汁鸡汤,鸡是早上刚买的,不硬。
你胃不好,我没放酒!】
字不多,语气平平,既无情绪也无期待。
像是生活里多出来的一句交代,而不是某种感情的延伸。
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把饭盒取出,放进微波炉。
他不是饿。
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连这一点都拒绝。
他不动声色地接受她安排的那些边角生活碎片,是因为他明白她真正的用意—
她要的不是“你吃掉我做的饭”。
她要的是“你不再拒绝我存在”。
她现在变得太沉得住气了。
不哭、不闹、不争、不问。
她甚至连解释都不再给。
她只是把所有记得的细节,一条一条像线一样,绕在他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让他以为自己仍是“清醒”的,其实早已一步步退入了她织起来的局里。
谢淮舟坐在餐桌前,吃了两口饭,没说话。
饭菜是她习惯的做法,没有太多佐料,味道清淡得几乎没有起伏,却意外地让人安定。
他吃到一半停下,放下筷子,手撑着额角,闭眼坐了几秒。
他不是不累。
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哪怕一刻都“依赖了她”。
可这依赖是潜移默化的。
是她不问、不说、不动声色地植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