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干脆地走出会议室。
谢淮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晚上八点,他准时回家。
门一如既往没有反锁,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走廊的感应灯亮着。
他放下钥匙,脱了外套,看见鞋柜上放着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是一株绿植,是他曾经提过喜欢的白蕨。
他随口说过一次。
“这种植物不需要太多水,看着就舒服!”
他当时以为她没听见。
现在它出现在了他回家的路上。
瓶子上贴着一句话:
【它不需要你天天浇水。
你也不用每晚都说喜欢。
你只要不忘记它还活着!】
他闭了闭眼,喉头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他又被她堵住了。
他想说:我已经够狠。
可她只是站在他心口,递上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提醒。
她不给他任何机会逃。
哪怕他从来没正眼看她。
她也要在他余光的每个方向出现一次。
夜里,林晚晚坐在阳台,腿上放着一本没翻完的书,身边是一壶清茶。
她今天没有等他回应。
她没有去看厨房有没有被翻动。
她只是继续,把明天要留的纸条写好,压在白蕨旁边的便签盒底。
【你明早七点半出发。
天气预报降温,记得穿内衬!】
写完,她把笔盖盖上,吹灭香薰,转身回房。
她知道他会看到。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
但她不需要他说了。
她只需要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