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琴酒用药油给他揉开淤青的时候,手指似乎总有意无意碰过那些痕迹。
大手滑过腰窝,力道加重。
那里也有伤吗?
知花裕树捂住嘴,挡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嘤咛。他觉得不太对劲,这真的只是在上药吗?
[阿、阿统——]
系统:[我知道,非礼勿视,我先下了。]
它也觉得老是不好好爱惜身体的知花裕树得被好好教训一下,它没有那个功能,只能让人类来了。
[不是,阿统!]
银发少年呜咽了下,脸颊升起薄红,因为知道琴酒在生他气,自知理亏不敢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伸手去抓好像更好说话的波本的手求救。
“波、波本,我知道错了。”
波本温柔地抓着他的手,浅金发被白炽灯的光照着,柔顺地在眉眼间垂下弧度。蜜色皮肤天然带着温暖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落入男人早就铺设好的陷阱。
“但是你当时听到我在鸣笛示警了吧?为什么还是跳下去了?”
在琴酒揉开淤伤造成的疼痛中,波本只轻柔地拂开知花裕树被汗水沾湿的鬓发。琴酒古怪地看了这男人一眼,越发觉得情报人员恶心了。
“别担心,只是问问你,我不会生气。”
知花裕树晕乎乎地被引导着说了实话。
“因为我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第102章
银发的单纯小狐狸还不知道已经踩中了猎人的陷阱,依然振振有词。
“事实胜于雄辩。厉害的莱蒙选手成功逃离了fbi的魔掌,只是擦破了点皮。”趴在床上任琴酒在他背部上药的知花裕树作出深沉脸,“些许风霜罢了。”
知花裕树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很厉害,视野所限,完全没看见背后两人表情的变化。
安室透被他气笑了,眼前人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可怜的红痕和青紫,他这边心疼得要命,而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刚刚还软着嗓音说“知道错了”,此刻就一副“我真厉害”的模样,一口气梗在喉间。
他哪里是知道错了,分明是趋利避害,先潦草地认个错,以为事情翻篇了就马上原形毕露。
恐怕还在洋洋得意。
以为他们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想放走fbi吗?以他往日的性格,被挟持的时候怎么可能那么乖,不把fbi手咬掉都算是他今天吃太饱。
还有那个可恶的fbi!知花裕树都帮他们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他跳车。
是,就算是知花裕树自己要跳,他那么厉害一个男人难道就想不出阻止的办法吗?!
一肚子鼓胀无法发泄的气被压在海面之下,面上安室透仍然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降谷零可以在这时候骂知花裕树不懂得爱惜自己,波本却不能如此,何况是在琴酒面前。
但波本自然有波本的处理办法。
安室透瞥了眼琴酒,见对方脸色沉得可怕,却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只坐在另一侧床沿慢条斯理地给知花裕树揉按腰侧的淤青。
呵,装模作样。
好在病床够大,并不显得拥挤。
目光重新落回床上,安室透拎起知花裕树纤细的手腕。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手腕软软垂落,好似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