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夜那个不算是吻的吻来。
“我也去么?”她又问了一遍。
他说了一声,“我还能拘得住你么?”,转身便走了。
唐济楚不知他这是同意了还是在愠怒,于是便提着裙摆一路跟了上去。
和言幸许久不见,艳丽风流的少年本在前厅正堂里翘着一只脚,端着茶杯闲坐着,见伏陈从画屏后走来,这才放下翘起的那只脚,缓缓站起身。待瞧见他身后跟着的唐济楚,目光却已是落在她身上挪不开。
先是客客气气地同伏陈见了一礼,两个少年满口说得却尽是老套的寒暄,唐济楚听了要打哈欠。
言幸这才笑吟吟地朝她打了个招呼:“唐姑娘,多日不见……你头上这是,在开簪子大会?”
唐济楚撇着嘴,朝他翻了个白眼。
伏陈也蜷起拳头掩唇轻咳了一声。
“有钱,就簪,不行吗?”她反呛道。
言幸连连拱手道:“行、行。唐姑娘喜欢,簪上十七八支又何妨。”
伏陈没等他与唐济楚招呼完,便先打断道:“言公子,开席前,我这里有个人想见你。”
言幸倒是有些意外,笑着问:“谁啊?”
周才宝闻言方从堂下走来,即便是华筵盛宴,他依旧衣衫朴陋,粗布麻衣。不过比昨日稍显整洁一些,至少刮了他那一脸错乱的胡须。
“言小公子,别来无恙否?”
说罢他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改口道:“错了,是陆小公子。”
他从第一眼开始就认出了他。
自唐济楚认识他起,还从未见过言幸,或者说陆幸,如此慌乱的表情。
陆幸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伏陈与唐济楚,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他低头笑了笑,“这位前辈,晚辈和您似乎不太相熟。”
“我和你是不太相熟,不过我和你家长辈却熟得很。”
“你大费周章,捏了个假身份,千里迢迢地赶到咱们千嶂城,总不会是为了同我这两个徒儿交朋友来的吧?”
陆幸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看了眼唐济楚,向他示意道:“为何不是?我同唐姑娘十分投缘,留在这也为了与她结交朋友。”
说罢,望向唐济楚道:“是吧?唐姑娘。”
唐姑娘冷笑,“第三回见面就让我胳膊见血的那种交朋友吗?”
陆幸耸耸肩,道:“生死之交么,向来如此。”
伏陈还未开口,便听周才宝斩钉截铁道:“是言英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