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件事之后,他们是彻底不会再对裴大人动手了。
先前两次构陷都没能成功,这次纵火灭口又落了空,若再动手,便成了刻意针对,反倒坐实了他们诬陷的罪名,没有任何意义了。”
裴知微闻言,下意识便要去捻腰间的锦布包背带。
可手抬到腰侧,却捏了个空,她这才恍然想起,出门时太过匆忙,只来得及套上外衫,根本没顾上背那个装着勘验工具的锦布包。
她收回手,眉头微微蹙起:“可是如此一来,崔大人那边恐怕得是一番死战。
王家和那些世家被逼到这份上,既然动不了父亲,定然会把矛头对准崔大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拦。”
谢霁拿起案几上的糕点,不甚在意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咀嚼着含糊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还特意问了我爹。
但我爹说,我舅舅可不是他们能随随便便招惹的。
且不说他们未必能找到我舅舅的踪迹,就说我舅舅身边的那些精锐,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可不是一般世家豢养的杂牌死士能随意挑衅的。”
他咽下嘴里的糕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所以咱们就安心等着就行,再说咱们就算想帮,手也伸不过去。
他的行踪本就隐秘,咱们连他走的陆路还是水路都不知道,就算想派人支援,也找不到地方。
咱们只要一门心思护好自己,护好手里的证据,就比什么都强。”
萧云湛点头附和:“陛下也是这么跟我暗示的。
他说崔延武戍边多年,应付这种截杀之事经验丰富,且早已布下后手,让我们不必过多担忧,只需做好京城这边的防备,等着崔延武抵京即可。”
裴知微听两人都这么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知道崔延武的本事,也相信陛下的安排,可终究还是免不了担心。
如今听他们这么一说,便努力放宽心,暗忖不能让自己陷入无谓的焦虑,免得所有人都没事,自己反倒先愁出病来,反而给大家添乱。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泛起鱼肚白。
萧云湛和谢霁不敢耽搁,洗漱过后便换上朝服,匆匆赶往皇宫上朝。
裴知微也顺路回了家,她这一夜几乎没合眼,此刻心神稍定,倦意便汹涌而来,倒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时,被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刚打开房门,就见管家笑着走过来禀报。
说陛下已经下了口谕,裴凛被人诬陷一事证据确凿,现已无罪释放,让他在家修整一日,第二日照常上朝。
裴知微闻言,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了地,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连洗漱都顾不上,匆匆来到正堂,果然见裴凛已经安然归来,虽面色略带疲惫,精神却还算不错,燕惊鸿正陪在一旁嘘寒问暖。
父女相见,裴知微眼眶一热,快步上前握住父亲的手:“爹,您没事就好。”
裴凛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欣慰:“让你和你娘担心了。这次多亏了王爷和谢霁,不然我恐怕真要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燕惊鸿笑着道:“现在平安回来就好,什么都别想了,好好歇歇。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清淡小菜,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